地拿出手机,翻到相册,献宝一般递过去,“喏,就是这个人。”
瑟兰迪尔接过手机,贪婪地看过去。照片里的人逆光而立,火红的夕阳勾勒出他的侧影,每一根肌肉的线条起伏都那样鲜活饱满,富有生机。他垂手而立,眼神落在镜头外的远方,神色坚毅而笃定,他早就不是那个快活的少年,他已长大成人。
瑟兰迪尔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转眼去看那少女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面庞,看她分外年轻而饱满的面庞,看她淡蓝色的眼眸如同泉水般通透清澈,看她年轻的被上帝眷顾的飞扬神采,“他真帅。”
“帅是帅啦……”少女的面颊微微泛红,盯着手机上男人的侧影,嗔怒道,“可是他嫌我小,都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我怕嫁给他以后,他也不愿意理我。”
瑟兰迪尔将手机还给少女,笑容缺乏血色,“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你也认识莱戈拉斯?哦~你一定给桃乐丝夫人定做过首饰!”少女笑起来,眼眸闪闪发亮,“我真笨。”
瑟兰迪尔弯了弯唇,微茫的悲伤在眼中摇摇欲坠,“如果你要嫁给他,我送你搭配婚纱的全套首饰,好不好?”
少女喜出望外,“天哪,真的?”
“真的。”瑟兰迪尔在设计稿上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可是,为什么呢?你明明那么忙……”少女在惊喜之中有些疑惑,“我也是第一次来定首饰……”
“缘分吧。”瑟兰迪尔把设计稿推到少女面前,“只要你不嫌弃。”
少女欢天喜地地离开,全然不知瑟兰迪尔用怎样一颗萧索的心目送她远去。
“我是不是,永远等不到你回来了……”
他望着窗外渐渐深沉的暮色,眼角眉梢都是哀伤。
“再过几年,你成家立业,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你动摇……那时的你会不会在某一天忽然想起我……想起你曾经说过的傻话……”
大约是……不会的。
瑟兰迪尔站起来,径自从酒柜中挑一只酒,倒进玻璃杯中。
许是这两年养成的习惯,三盎司,不多不少。
“祝你幸福……”他举起酒杯,神情里有那样难以言说的痛苦,却依旧露出温柔而优雅的笑容,对着并不在眼前的人说,“我的孩子……”
大厅里的水晶灯闪耀出金色的光芒,走廊里有风吹过,带着栀子花的清甜,吹过渐渐显得热闹的厅堂。整齐摆放的座位陆续被来宾填满,喧哗笑语高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晚宴是怎样奢靡得意。
莱戈拉斯在大厅的另一侧,远远地躲着一帮帮含笑奉承谄媚的贵客嘉宾。
那些可有可无的交际自然会有桃乐丝前去应酬,他只需要在该出现的时候露露脸,展示一下青年才俊该有的风采,让亚萨骄傲到天上去便可。
只是这样的躲懒一日难过一日,总有个属橡皮膏的姑娘踏破铁鞋也要把他从躲藏之地揪出来,追着他问一年份的十万个为什么。
莱戈拉斯蹲在走廊和大厅过道的大花瓶后头,不出意料被找到。
那少女穿着一身天空蓝的连衣裙,戴着一串碎花珍珠项链,活泼地揪住莱戈拉斯的衣角,“在这里!”
莱戈拉斯头痛欲裂。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迟到。”少女撅着嘴,用力扯着莱戈拉斯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