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侧过脸去看丁子明的位置。
那家伙不知道怎么跟那两个当地人搭上了话,手舞足蹈连比划带说的,表情夸张生动,三个人都在愉快的笑着。
真好啊,长眠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有沉重和哀恸,生与死的循环,爱才是真谛和永恒。
方南勾了勾唇角,戴上墨镜。他想起来,丁子明曾经问过他一句话,他问方南,他丁子明是不是凌梓樾的影子?还装作大度的摆手,没关系,即使是替代品也没关系,他等得起。
那个傻瓜呵……丁子明永远不会是凌梓樾,也不会是凌梓樾的替代品。千真万确。
方南站起身,最后看了眼墓碑:“梓樾,再见。”
凌梓樾,谢谢你曾那么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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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方南跟丁子明吵了一架。
曾经发誓要好好改变的丁先生气呼呼的,在方南恶狠狠的丢了句“滚回你自己家去”之后,拎着那个已经磨起毛变旧的大拎袋,昂首挺胸的走了,很有节气。
说起来这个争吵就是个乌龙,跟俩不成熟的小孩过家家似的。
过完圣诞节,丁子明就琢磨着要跟方南回家认门认人。
方南也是够无聊,原本心里已经决定了今年带丁子明回去,不管父母待见不待见,好歹这是自己给对方的承诺和定心丸。
他机票都买好了,偏偏恶趣味发作,在丁子明问起的时候,装作不上心不情愿的否定——
啊?我还没想好呢,再说吧。
丁子明急了,脸红脖子粗的。
一来二去糊里糊涂的,两人就杠上了。
方南怪丁子明不成熟表现差,更不想说出真相,甚至情绪恶劣的想自己是不是去把机票退了。
丁子明又气又伤心,总觉得方南还是不想跟他好好过,还在考察他。
结果方南把人骂走了,房门一关又犯贱的后悔——
他又不是不知道丁子明这人那点小幼稚和冲动,怎么气头上就喊他滚了呢?
其实他不知道,很有节气的丁先生站在电梯口更后悔,简直就是百爪挠心——
怎么就这种节骨眼挺直腰杆呢?跟自家爱人有什么原则非要坚持的?今年不给去就明年继续努力呗,又不是非得春节去。说好的包容放手不再事事过问的呢,说好的变成熟一定改的呢……
回家孤枕难眠的捱了两天,第三天,丁子明佯装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回来了。
方南一下班,发现厨房里抽油烟机隆隆作响,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闻声出来的“田螺先生”系着围裙,快要笑出一脸褶子。
回来啦?饭菜马上就好了,你先歇会儿,茶几上我刚泡的茶,铁观音。
方南换了衣服拖鞋,连口热水都没喝,直接抱着胳膊杵到厨房门口去了,盯着男人忙碌的背影哭笑不得。
这怎么就越活越幼稚了呢?被丁子明传染了?
晚上两人干柴烈火的来了一发,依偎着平定心绪的时候,方南戳了戳丁子明胸口。
早给你买好机票了,你这人真不经逗,就逗你玩两句,你看你急赤白脸,还敢来个离家出走?下次再走,就别回来了。
丁子明跟他交握着汗津津的双手,委屈也不敢倾诉,乖乖点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