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都是补贴的。”
“什么药那么贵啊,而且一百万能花多久啊?”
安铭晨说,“整个周期大概要一年,我弟弟能被选成实验组,有机会去付这个钱我已经很开心了,还有一半人只能作空白对照。”
“空白对照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也将和我弟弟待在同一间医院里,吃同样的饭,接受同样的照顾,但是每当该吃药的时候,他们吃的却是不含主要药效成分的辅料。”
“还有这种事?那他们还来参加这个实验干什么?”
“药厂承诺他们,如果这个药能顺利在中国上市,五年后开始他们就可以免费终生服用这款药物了,这个交易对他们来说也很划算。”
景观没想到,临床试验里还有这么多的五花八门。
还好自己的家人都健康,他从小到大,也几乎没怎么去过医院。有个头疼脑热的妈妈或者舅舅就会找私人医生来帮他看看,多半吃点感冒药,甚至不吃药也就过去了。景观印象中在医院待的最久的时候,就是拔了一颗阻生智齿,医生拿个小锤在他的嘴巴里面敲敲碰碰,弄完还缝了线。但是整个过程景观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疼痛。和真正生大病必须疼痛的人来相比,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景观说,“希望这药有效。”
“如果有效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景观问他,“如果成功上市了,你弟弟也能终身免费服药吗?”
“当然不能,我弟弟是实验组。”
景观也觉得这问题问的有点傻,也是自我解嘲的说:“不过你马上去清华读建筑系了,我听说奖学金非常的高,而且毕业出来能赚很多的钱。医药费应该是没问题吧。”
安铭晨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我真的去了清华的话,医药费的确是不用担心。”
景观从他听语气中似乎听出了一些不甘心,景观问他:“什么叫如果我真去了清华,难道?你其实并不想去。”
安铭晨像个好学生一样乖乖的回答景观的问题。“是的,其实我并不想去,这就是为什么我被保送了,还依旧待在学校里的原因,我想参加高考。本地f大药学院也很不错。我跟那里一个老师很熟,如果进了f大,就可以在那个老师的名下帮他研发新药了。”
景观对药学系不太懂。他问:“f大不是也很好的大学吗?”
安铭晨很耐心的跟他解释说,“f大是很好,不过药学在全国的排名可能只有第四。这意味着,如果在f大做科研,会比较艰辛。实验条件和投资人的关注度没有那么高。”
景观说:“那凭你的成绩,你为什么不考第一第二呢?”
“说来惭愧,协和和北大的保送,我失败了。别人眼里可能觉得清华建筑系更好吧,可是我的确是被理想学校拒绝了。所以,我在犹豫要不要参加高考。药学前三名的学校都在外地,但是如果跟f大相比的话,我可能更倾向于f大,毕竟f大就在本地,我照顾家里也方便,而且f大的老师,他研究的课题正好是治我弟弟的病的药。”
景观其实没想过以后的事,不管安铭晨是在清华还是f大,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安铭晨哪怕是在天涯海角他也要跟过去。
安铭晨本人会考虑是不是留在本地更方便照顾他的弟弟,更能节约经济资源。景观觉得很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