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迹——
莫生凉甩了甩脑袋,什么时候他也开始考虑别人的感受了,真不像他。
罢了,气都气过了,魏骁戎乐得骗他是他的事,自己去找答案不就完了,在某些事情上,莫生凉没心没肺的很开心。
只不过消了气的莫生凉并不打算再回去找魏骁戎,表白也表白了,骂也骂了,今后二人如何,莫生凉才懒得去管,顺其自然最好。
当日在集市上买的不倒翁还没有送给陆殷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找他,顺便把人带回来——这小伙子不早就想跟他一起走了吗?
莫生凉一翻身跃上西逐云的墙头,放眼望去,西逐云的人手少得可怜,只见零星几个人在打扫着偌大的前庭。
他悄无声息地跳下去,装作没事人似的往角落里走,顺手抄起抹布擦拭着殿前的玉柱,耳朵竖了起来——他似乎隐约听到那几个人在谈论什么,其间隐隐夹杂着陆殷之的名字。
“……真的吗?”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看长老们的脸色,怕是八九不离十。”
“陆盟主这么护着陆侍卫,怎么会让他被针对?”
“咳,你不知道,陆侍卫成天水米不进,只求一死,非莫盟主谁也不见,可不就被打成重伤了吗。”
“啧啧,你说话可小心点,什么莫盟主,他早就不是逐云盟盟主了。”
“……他是。”那人小声辩解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
莫生凉的手霎时僵住了。
陆殷之……水米不进,只求一死,被打成重伤?
他登时几步过去,沉声问道:“陆殷之现在在哪里?”
被质问的小厮怔了一下,看清来人后,顿时条件反射般要下跪,莫生凉一把抓住他,声音拔高几分:“陆殷之在哪里?”
另一个小厮急惶惶道:“在、在侧殿关着……”
话音未落,眼前已是一晃,面前没了人,只剩下几道风气飘在脸上。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彼此都发现了对方在颤抖。
莫生凉冷着脸风驰电掣到侧殿,推开院门——这里是西逐云用来放置杂物的地方,十分冷清,连个仆从也没有,乍一进到院子里,还以为是一片死地。
他片刻也不停留,大踏步走进侧殿,铺天盖地的灰尘让他剧烈咳嗽了几声。莫生凉掩住口鼻,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喜爱整洁的陆殷之会在这种地方苟存着。
莫生凉朝里面走了几步,果不其然听到了一丝细微的翻身声,紧跟着是一声嘶吼:“滚!”
他鼻子霎时一酸,猛地推开卧房的门,被灰尘呛咳之后,终于看清床上那道血肉模糊的身影。
“是我……”莫生凉只挤出了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几步走过去想要抱起陆殷之离开,却不知从哪里下手,愣神间,视线被模糊了。
说是床,却只是一块潮湿的木板,床角布满蛛网,被随意翻上去的床帘上沾染着陈新交错的血迹,床上那人头发纠结着,衣衫破烂不堪,在蛛网边缩成一团,听见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也只是费劲地睁了睁肿胀的眼皮,挂着血痕的嘴角突然咧开,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笑着笑着,从那肿的睁不开的眼中断了线似的流下眼泪来,哆嗦不住地唤着:“盟主……盟主……您来了……”
莫生凉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只觉得头晕目眩,他把自己的手伸给陆殷之,一时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