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加西亚船长为什么要补充这些装备,我数着这些弹药,总觉得这不像是出海做生意,倒像是要去打仗一样。
埋头工作的时候,我发觉身边的一些水手似乎有些面生,侧头看去时才发现他们穿着白底蓝纹绣的水手服,个个生得年轻英俊,领口还别着凤凰形状的银制领针。
这毫无疑问就是蓝凤凰号的水手了;因为只有女船长才会这么费劲心思地打扮自己的船员,而加西亚船长连给我们设计工作服都嫌麻烦。
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上错了船,放下手中的活计悄悄退到桅杆边,压低声音对一旁指挥着的唐巴道:“大副,蓝凤凰号的水手为什么会在我们这里?”
唐巴吓了一跳,似乎这才意识到我也是这里的搬运工之一,抬头警惕地四处看看,这才拉了我到角落里小声道:“小马诺,加西亚船长可是吩咐过了不能让你到甲板上来,你还是赶紧回去继续休假吧。”
见我露出茫然的表情,唐巴煞有介事地解释道:“今晚蓝凤凰号到我们这里来做客,大家都想在离开费氏码头前一起开个派对。他们的船长也是著名的猎艳爱好者,对金发青年的喜好甚至不亚于加西亚船长,万一你被她看到还强行要走,两家船长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我听得啼笑皆非,却也没再说什么,放下挽起的袖子便老老实实地下了甲板。
回到自己狭小的秘密基地时,我一头栽倒在莫名宽敞了许多的小床上,积攒了几日的疲惫感也淡淡地袭上头来,闭上双眼便睡了过去;只是我似乎没睡多久,便被统舱的宴会厅里传来的喧噪声吵醒,半晌只能烦躁地坐起身,到储物舱去搬了半箱黑啤酒回来。
我其实并不经常喝酒,就算喝也很少会喝醉,只是这一晚听着统舱里的热闹,忽然有些被抛下的孤独感。坐到舷窗边打开手中的啤酒罐时,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放着吉他的架子上,又不知不觉地扫向已经不再蓄水的淡水缸。
一切如常,只是这里再也不会出现一条莫名其妙的少年人鱼了。
半□□啤酒下肚后,我便有了些醉意,抬手摸摸被我放在枕边的安杰罗的日记,心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现在这个时间除了还在甲板上站岗的水手,其他人应该都在统舱开派对,那么船长舱很显然是无人看守的;如果我现在悄悄潜进去找到安杰罗的箱子,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加西亚船长应该也不会发觉。
有了酒精壮胆,我只考虑了半分钟,便欣然决定行动起来。
……
夜半巡逻的水手们不在,潜入船长舱显然比我想象得还要容易,借着岸上灯塔的光束小心翼翼地绕过瞭望台,很快就摸索到了船长舱的门边。
加西亚船长也算是个有点洁癖和强迫症的人,舱内摆设素来整洁干净,哪里会有摆放箱子的地方相当一目了然;我靠在壁板边缓缓翻找着,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几个明显像是放着旧物的箱子。
然而我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安杰罗的箱子并不在这里,角落里的一处空缺让我明白它可能被移去了别处,可我实在想不出还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了。
沮丧地离开船长舱走到栏杆边吹夜风时,不知道是因为酒意上头,还是单纯的错觉,我隐约看到不远处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影子,待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冲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茉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