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些在海岛上没有天敌的巨型鼠攻击力惊人,哪怕只有一只也能把我们的货扫荡得千疮百孔了。”唐巴说着把灯调暗,“不过它刚刚中了我的陷阱,这会儿伤得不轻,看来是跑不远了。”
我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摇摇头,又拍了拍我的肩,迈着虚浮的步子继续抓老鼠去了。
洗完澡回来,海面上温吞的阳光已经慵懒地照进了舷窗,在这矮矮的舱室内蒸腾出些许热意。我侧躺在床上浅浅地打着盹儿,半晌又睁开眼来打了个哈欠,与那双还带着水色的墨绿眼睛对视一眼,翻过身去继续睡。
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或许我是真的有点想维利嘉也不一定,不然怎么会出现他还在这里的错觉。
——等等,错觉?
我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朝舱门边的淡水缸看去。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被蓄满了水,静静地伫立在我面前,没有波澜的水面上偶尔冒出两个水泡,好像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铁锈似的腥味,我双手撑在水缸边,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弯下腰,把这个不速之客从水面下捞了出来。
“喂喂喂你轻点啊——!!”
维利嘉被湿淋淋地扔在床沿,银色的鱼尾胡乱地扑腾在我腰间,很快便被我制住双手压在壁板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说不出自己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是什么心情,目光沉沉地扫过他的上身,落在他那些斑驳着渗出血迹的银色细鳞上。
船上用来对付巨型鼠的捕鼠夹个个威力极强,即便是人类碰了也得伤到筋骨,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应该是硬生生从那些铁抓钩里挣脱出来的。我捡起落在脚边的一片银鳞看了看,面无表情地问他:“疼吗?”
“不疼不疼,你好烦啊。”维利嘉抽回被我握着的手腕,慌乱地想要掩饰住自己受伤的鱼尾,却不知牵扯到了那透明的骨骼中哪片神经,苍白的脸上早就冒出了点点虚汗。
舱内的空气安静下来,他心虚似的躲避着我的视线,周围的血腥味也愈发浓郁起来。我没有理他,起身拿过架子上的医药包,低头挑开那些血肉模糊的银色鳞片,动作轻柔地帮他消毒上药。
虽然人鱼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可疼痛的感觉似乎还是不怎么好受;维利嘉随着我的动作轻哼着,没有再说话。这次的伤显然比上次那根小小的金属刺要惨烈得多,还好唐巴没在捕鼠夹上涂□□,不然这会儿在我面前的很有可能已经是一具人鱼尸体了。
见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维利嘉小声嘟囔道:“你们大副简直有病,干嘛一直追着我不放……”
我皱眉道:“因为他以为你是老鼠。”
……
维利嘉看着我,似乎想凑过来撒撒娇,但见我脸色黑沉,根本没有和他进行肢体接触的打算,便只得知趣地缄了口,由着我继续清理那些吓人的外伤。
我仔细地帮他捏出卡在缝隙中的铁屑,确定没有什么异物留在里面阻碍伤口愈合,这才淋上药水,将工具收拾了起来。“好了,我的小王子。”我坐到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好的等我到明年呢?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几个小时前?”
我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