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方旭,他就跟着一起死在手术室了,方旭是真心的,要杀他。
要真是死在方旭手上,能算赎罪吧?可惜偏偏死不了。
现在,更是连叶雨的葬礼都未能参加
其实现在从各个角度来讲,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蒲程。他定了定神,看着蒲程,发出艰难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蒲程收了收眼神,没说话。
“是我跟程哥说的。”刘涛说。
这时,病房门开了,杨雨果提着水果进来,看到叶丛已经醒来,有些和怜惜,但叶丛觉得,更应该用同情来解读。
“喝点水吧。”蒲程顺手在旁边桌上倒了温开水,又把吸管放到叶丛嘴边,他艰难的吸了两小口,吞咽动作都不连贯,好容易下了喉,还呛了气管,一咳起来,全身钻心的疼痛就更厉害。蒲程又轻又温柔地帮他顺气。
叶丛再也没办法把蒲程放在原来的位置看了,甚至有些恨蒲程。
如果之前还存着也许有一天两人能重修旧好的想法,那么现在,这种愿望便是完全破灭了。
父母同不同意倒成了无关紧要了。
可他不能踩着叶雨死去的灵魂再肆意妄为!
而他的外甥女,以后她的人生注定没有妈妈,然而她的生日则伴随着妈妈的忌日,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宿命。
以后,叶丛活着一天,这愧疚就如噬骨诅咒折磨着他一天。
之后一直只几人轮流着照顾叶丛。蒲程话并不多,需要帮忙的时候便搭把手,没事做的时候,便在旁边静坐,或者趁这时候闭目养神,要保存体力。
等刘涛和杨雨果出去办事,只剩蒲程一人在病房整理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叶丛喉咙发生并不清晰:“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伤成这样的吗?”
“你要说,我就听。”蒲程说。
叶丛沉默了几秒,艰难开口:“我姐难产而死的□□是我,而我的诱因是你。”
蒲程手一抖,停下了动作,怔在原地。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叶丛面无表情,但蒲程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绝望和无助,“如果我不跟我爸争,听他的话去相亲的话,我姐就不会摔到,也不会大出血”
“叶雨的死因不是大出血,是羊水栓塞,和你没关系,你不要乱想。”蒲程低声说,可他其实已经没有底气去劝别人了,自己内心也是一片惶恐。
“你是想说,这样我就可以逃脱责任了吗?”叶丛问。
蒲程不语。
末了,叶丛又问:“蒲程,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蒲程仍然不语。
叶丛艰难扭头看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蒲程,看起来有点像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的等着批评。
怎么走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