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阴影斜斜地落在地上。
“去御花园走走吧。”
前朝与后花园相隔甚远,因此身后跟着的轿辇连忙走上前来,盛衡没有人搀扶,而是自己迈上了辇。
盛衡令轿辇从西回廊而进,如今牡丹盛开,一路走过路边都是各式各样的牡丹花。
崔安海在轿辇旁跟着,开口说道:“陛下您看,这牡丹花开得多好啊。”
盛衡点点头,随口说道:“赏。”但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到花上,而是看向西回廊的尽头,那里仍有小宦官在擦拭回廊的廊柱,但已经不是当时那个人。
现在这名的小宦官身量矮小且微胖,蹲在地上的背影像个肉球,但在盛衡的眼中,这个肉球般的身影就莫名与那日的楚北渚重合了。
“陛下驾到——回——避”
那小太监也是退到了回廊外面,俯在地上等着圣驾走过,但他跪着的样子却是缩成一团,没有像楚北渚一样,悄悄伸了一下身子。
☆、颍州初见
颍州地处大梁的西南,这里的气候也是热的,但不比湖广的炎热,而是一种独有的闷热。
楚北渚刚踏足西南地界,便觉得一呼一吸之间都有种潮湿的感觉,这潮湿挥之不去,仿佛空气中的水分全都黏在了人身上,让他心中不禁带上一丝烦躁。
“客官您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吆喝着将楚北渚一路请进了客栈,楚北渚则顺其自然地跟了进去。
“住店,一间普通房即可。”楚北渚从怀中掏出文牒,容掌柜登记,又从钱袋中取出铜钱。
掌柜认认真真地记下来文牒上的名字和籍贯,然后翻出了一把钥匙。他没因为楚北渚住的的普通房而有所怠慢,恭恭敬敬将文牒交还给楚北渚,招呼店小二带楚北渚上楼。
颍州布政司较湖广小得多,而颍州的首府颍阳府大约只有武昌府的一半大小。
颍阳府全城共有八家客栈,任清嘱咐楚北渚到达颍阳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八家客栈各定一间房。
“既然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你,那藏是藏不住的,不如扰乱视听,多给他们一些迷惑。”出发之前任清如是说。
这是楚北渚来到的第三家客栈,正值午饭时辰,大堂中打尖的客人围坐在一张张桌子前,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味道。
颍州的食物也是西南独有的味道,在楚北渚闻来,是一种透着清香的酸,是他在湖广从未尝试过的味道。这种酸味乍一闻上去刺鼻得很,但吃起来却又别样的有滋有味。
店小二带着楚北渚绕过大堂,走到堂后的楼梯。这里紧邻着一楼的厨房,从这里传来的食物的味道更加浓郁。楚北渚对颍州的食物并不适应,但不得不说,这个味道在闷热中竟神奇地带来了一丝清爽。
楚北渚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这个味道,这个味道似乎与大堂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他停住了脚步,仔细地闻了一下,忽而又转回大堂,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
“客官这是怎么了?”店小二看到楚北渚突然又走了回去,不解地问道。
楚北渚掩饰道:“我以为将文牒落下了。”
店小二笑了一下:“客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就是在您手中拿着吗?”
楚北渚顺着他的话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是啊,总是忘事。”
但楚北渚已经闻出了两个味道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