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分卷阅读119(1/2)

    之前,被魏无羡惊动的凶尸,凄凉的坟场,那行将就木半截身子已埋入黄土的刘姓守墓人。

    仔细想想,刘平眉眼如画,和那面目平淡的守墓人并没有父子相。

    晋江墨氏的兵器谱上,魅术师刘氏排名第三,在他二人之前。

    一阵剧痛从藏色散人右眼眶中传来,将她从五年前的梦魇中惊醒。胡古月从她眼眶中精致地拽出眼球,用薄刃一点一点地挑断眼球后黏附的神经以及肌肉,道:“你醒了。”

    “你这样活着,其实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平龙岗的刑房里,藏色散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刑床上,陈旧的血污深浅不一,在她周身铺了许多层。从去年起,她身上便不再有铁链或绳索了,因为她已经虚弱到绝对无法下床了。

    她的胴体,曾经令心悦之人疯狂情动,是十分美好的,如今却浑身都是凹陷裸露的伤痕。肉被刮了又长,长了又刮,最终经不起任何摧残,全身再也没有一处平整之处可供胡古月下刀。五年前夜猎惊魂时,她在世家美人榜中名列第四,今年她尚不到四十岁,却已憔悴苍老得判若六十出头之人。

    被生剜右眼的剧痛折磨得无法开口,她满脸都是生理泪水、鼻涕和口水。

    她的惨叫中只有两个音节,已不是人类的词语,更像母兽的哀嚎。但胡古月两年多来与她常在一起,知她反复说的是“杀了我”和“无羡”。

    “我问你,”胡古月冷漠地清洗刀具,“后悔下山了吗?”

    哀嚎声更响了,这回只有执念入骨的声声“无羡”。

    平儿在一旁指导胡古月下刀,叹息道:“你不告诉她儿子在哪里,她不肯让你称心如愿。”

    五年前平儿是个九岁少年,如今已是洪武十四年,他坐在轮椅上,除已换上崭新的绣竹叶纹绿袍,声音容貌竟还是当年九岁的模样。

    “魏无羡已经死了。”胡古月道,“被野狗咬死,死无全尸。”

    藏色散人的嚎叫更加她。”胡古月抚着花白的胡须道,“谁又来同情她师父呢?一个人守着漫长的生命,朋友、敌人、徒儿全都一年年老死,最有可能陪她的两个徒弟一个已经不复存在,还要失去另一个。她对他们倾注全部心血,至于他们,只带给她一颗破碎成粉末的心。”

    藏色散人更加悲伤地呜咽起来。

    胡古月不顾她的乞求,发狠地继续将她如豚彘般剖解凌虐。她残破的身躯经不住刀片,他现在用的是针扎。诸葛平是神医之后,要保证受刑人最大的痛苦与最长的寿命,便淡淡地在一旁加以指点。

    哭求声越来越小,最后变得细若游丝,轻不可闻。

    “她要死了。”诸葛把脉探看了一下,禀报说。

    “让她回光返照,想起一切。”胡古月冷冷地吩咐,“我有话问她。”

    妇人穿着不染纤尘的雪白道袍,道冠上饰有长长的鹤羽,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站在妇人身后的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仰起那张含泪的脸:“师尊,请您息怒,魏公子是无辜的……师尊,您饶了他罢……”

    “我饶了他,谁来饶我?”妇人浅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