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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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了几步用力压上秦王照骨镜,力道之大使晓星尘本能地左手撑镜。冰凉的镜面上,道人与颅骨脸贴着脸,血肉俱全的皮相上神情桀骜而反叛,穿着仙气飘然的白衣有种奇异而另类的反差感。

    避开剑风的锦囊软趴趴跌落地上,降灾也直挺挺插入地板。单膝跪地的黑衣男子弯腰握紧剑柄,蹙眉的模样依旧是文静而优雅的,他毫不停顿地拔剑回身,抿唇要将胁迫晓星尘的那柄飞刀隔开,却听见从头到尾背对他的胡古月道:“收剑。”

    飞刀毫不犹豫地浅浅刺入晓星尘喉管,一丝鲜血流了出来,再深一点嗓子便废了,人恐怕也活不了。这么痛的一刀,晓星尘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是新鲜的血腥味让薛洋将降灾猛然收回身侧,向下斜指着地面。

    胡古月不耐烦地又吐了两个字:“归鞘。”

    薛洋脸色苍白,满脸都是焦急,立刻用内力将地上降灾的剑鞘吸到左手里,优雅地一挥右手将剑身全没入鞘中。

    他身上穿着玄鸟纹劲装,箭袖束得很窄,那归剑入鞘的一手却相当养眼,和穿着宽大云袖似的。晓星尘在镜子中看着他的动作,轻声笑了出来。

    黑衣薛洋听见他笑,知这人是个安然或垂危都漫不经心笑笑的性子,根本放心不下。他张了张口,极想出言询问,却不敢出声,正如他身体前倾极想向前,但又不敢妄动。

    一只向前伸出却缩回的,微微发抖的手。

    “我说死老头子,”晓星尘忽而变了一种少年气十足的清亮嗓音,将眼上的白布缓缓在镜面蹭开,咧着虎牙道,“你是怎么发现换人的?”

    白布折叠着落到雪白的道履旁,露出了一双神采飞扬的明亮眼睛——薛洋的眼睛。

    他顶着胡古月越来越重的压制,任飞刀薄刃横着划出更长血痕,坚持扭头朝身后穿黑衣的盲眼男子抛了个媚眼,发自肺腑地大拍马屁:“道长,你穿这套好看!回栖鹤院也穿给我看。”

    晓星尘闭着眼睛。他的身段包裹在黑色绣金线暗纹的劲装里,没有宽大道袍的遮掩,细腿、翘臀一直到腰线的美好曲线都纤细而清丽地突显出来,肌肤更是亮成义城昔年最大的那场雪。他墨黑的长发被红色的发带高高束紧,拖下很长的一把高马尾,脸上有薛洋方才拼命反抗时抓出的五道伤痕。

    表情是紧张而关切的,开口的声音都在颤抖:“阿洋,你被伤得很重么……”

    他一脸要哭出来的神态:“你流了好多血。”

    胡古月神色十分古怪和诧异,手下那把少年味道浓郁的嗓音便和小鸟一般欢快地飞了起来:“道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闻到血味就非得是我被捅了啊,你就这么看轻自家道侣的本事么!真是的——”

    晓星尘一脸完蛋了的泫然欲泣:“你这样若无其事的,肯定是又痛又伤了……你是越鸡毛蒜皮越会撒娇喊痛的……”

    他实在无法忍耐,便在身前举起双手,要不顾一切地循声奔过来。

    薛洋顿时语塞,胡古月回过神来立刻“唰”地一声在薛洋胸前划了一道。薛洋依旧一声不吭,只是眼珠子明晃晃冒火,恶狠狠地逼视胡古月,默斥道:你他妈没看见我在哄人吗,你还敢继续吓他?!

    晓星尘乖乖地站回原地,这次他连问都不敢问了,唇抿着抖成一线,连长睫毛都在簌簌颤抖,看上去是真的要哭了。

    “别别——憋着,可不准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