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道:“我不会说的。”
薛洋心想:这件事我也问过,还问过许多回,我都问不出来,你这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撬得开道长那张嘴。
他爱晓星尘,巴不得晓星尘永远别回去,对他为什么离经叛道地下山本也不在意。只是但凡晓星尘神秘兮兮不肯告诉他的东西,他就亢奋得非要逼晓星尘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才爽得过瘾。
于是他用了许多办法“惩罚”他,晓星尘每每被他在床上——或者地上、屋顶、窗台等处——惩罚得也挺可怜,他将道侣可怜的样子看在眼中,更是对探究晓星尘下山的前因后果充满。
那双空洞洞的眼眶,竟然缓缓睁开了。
“你少托大了。”薛洋一针见地回嘴道,“不就是我不小心左手被照入镜子了么。”
他压在秦王照骨镜上的左手小指,森然的白骨之上,有一圈细细的线,那是接骨生肉留下的痕迹。
“你要他死,我道侣二人便和你死在一处,大不了你先把我一刀捅死,道长又将你杀了,他再困死于竹林中,或者抱着我的遗体自刎。”薛洋道,“只是胡、家、主,君子道上诸葛平放虎归山,你不去瞧瞧吗。你死不足惜,这九鼎啊胡氏啊胡童啊怎么办,跟着你去死?”
晓星尘五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握紧霜华剑柄。
胡古月想,我真的已经很老了。
君子道上众人手忙脚乱,往上拽一根绑在胡氏祭坛承重大柱上的粗壮绳索。蓝曦臣极其失态,唤出朔月便想御剑而下,诸葛平在轮椅上地扯住他,道:“蓝宗主,你要做什么?”
蓝曦臣道:“我去搭把手。”
诸葛平阻拦道:“你体内尸毒尚未消解完毕,不可再近水行渊。”
蓝曦臣不顾劝阻,刚要说话,却抬头望着君子道另一头,一时呆住了。
众人顺着泽芜君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薛洋背着白衣染血的晓星尘正远远走来,胡古月殿后。三人出了石亭,薛洋踏上君子道时却姿势万分古怪,和看不见路似的,先拿脚试探一步,才稳稳上前一步。众人这时细看,才纷纷惊呼道:“他们互换衣服了!”
薛洋在晓星尘耳畔道:“道长,我来当你眼睛给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