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督!”
聂怀桑回头对蓝曦臣点了点头。蓝曦臣放开了手,江澄尽量不动声色地掩饰变扭步伐,傲然与诸葛平一同过来。聂怀桑亲自去接江澄,举手投足间呵护得过分,两人将紫电同若愚各归各位。
在胡古月盘腿坐于地,诸葛平为他清毒医治时,聂怀桑道:“胡家主,不净世同平龙岗没有宿仇,你这回不依不饶,怕是为了我底下的人。你方才说藏色散人也是手下败将,又非要单独处置晓道长——你是为抱山座下而出手的吗?”
“不错,老身想晓星尘死。”胡古月承认道,“事已至此,不敢隐瞒仙督,延灵道人与藏色散人也都是老身谋害的。”
聂怀桑惊道:“你与抱山散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值得你从少年到老年,用了一生来恨她,连扫地出门的徒弟也不肯放过?”
他自认心胸狭窄十分记仇,可与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比,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恨?”胡古月哑然失笑道,“恨她?”
他神色如此古怪而生动,丝毫没有死沉沉的暮气。桑澄对视一眼,诸葛平也费解地摇了摇头。
诸葛谋,古月断。可人心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暗沼泽,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胡古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抱山散人,她是我今生唯一爱过,且依然在爱着的人。”
满堂徒闻风息之声。
“她是北宋三友,大我足有二百余岁,归隐抱山。我们的人生本该毫无交集,各不相误。”老人追忆着往事,“可那一年,家父推演出命数将尽,便按祖训立我为少家主。你们知道,南阳胡氏与世隔绝,新家主是否能当重任,没有比较谁心中也没底。”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所以先祖们决定带着《九鼎策》避世时,为防止氏族的疲软,定下家规:新家主上任接管编钟和《九鼎策》前,必须独自出平龙岗,杀死一名江湖中名列前茅的高手证明自己的实力,方能回岗继位。”他道,“那年我十五岁,原本心无旁骛。可她生平第一次遇见弟子坚持下山,还是那名最优秀的徒弟,忍不住偷偷跟下山去,去看着他。”
“可恨延灵一生都在怪她不识时务,埋怨她逼他发的毒誓绝情,到死才幡然醒悟。”胡古月阴冷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顺风顺水最风光得意的下山第一年,被自己抛弃的师父,一直在暗中看着他。”
“那一日,我刚入江湖,而同一日,她彻底看破这段师生缘分,要离开江湖回山。”胡古月微笑道,“那年她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失去心爱的弟子,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