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封闭自己想跟世界隔离的表情,安格丰皱了皱眉:你父母不在身边,有时候遇到事情需要找人商量,就算跟攀岩无关,也都可以找我谈谈,我能给些意见或者帮上忙…
现在就有件事想拜托你。伍少祺抽到剩短短一截才把烟捏掉,拍拍灰烬,向安格丰摊开手掌:可不可以把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还给我,我知道送出去的东西不应该又要回来,但搞不好我爸有了新欢之后不会再给我刻什么了,想留个纪念。
顺便纪念我无疾而终的暗恋,伍少祺在心里补了一句。
安格丰只愣了二秒钟就答应了:当然,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当初他要戴上去,戴了半天都没扣上,现在解下来倒是很顺利,咔地一声就松开了。
他把项錬放在伍少祺的手心里,还带有体温的余热。
谢啦。伍少祺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但看在安格丰眼里,比哭还难看。
如果因为我之前的行为让你有所误会,真的很抱歉。做为一个教练,一位长辈,我希望你能够活得更自在更快乐。安格丰不知道怎么把话讲得委婉又确切,只能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你才十七岁,在感情上还需要多摸索。有时候会把仰慕跟依赖错认成喜欢,但那不一定是能谈恋爱的喜欢。
所有表情从伍少祺脸上褪去,眼睛也暗淡无光,他木然地点点头,说:嗯,我懂,我对你只是仰慕而已。
安格丰是想要这个结论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地烦躁起来,他向伍少祺伸手:也给我一根烟吧。
伍少祺从口袋摸出烟盒跟打火机,自己又抽出一根点燃,把烟盒跟打火机搁在石头上:请便。
两个人一时无语,坐在石头上抽着烟晒月光。
等烟抽到尽头,伍少祺站起来拍拍裤子,纵身跳回地面,恢复神色如常:用烟熏蚊子没用,被叮好多包。海水退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安格丰爬下石头,走在伍少祺的后面三公尺的距离,却觉得这男孩已经被他推开到遥不可及的地方。
☆、ch 44
伍少祺跟安格丰走回旅馆,石平杨东渝还有尚恩跟尚稀都等在门口,确定没发生什么事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跟他比起来,安格丰反而比较狼狈,全湿了不说,白皙的手臂上全是蚊子叮出的红点,脚踝被礁石割破几道,森森地流着血。
伍少祺,人在国外要更加小心,擅自脱队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再发生。石平难得扳起脸说话:安教练在几条街上来来回回地找你,我们都快被吓死了。
伍少祺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很慎重地跟大家道歉: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
好了,知道错就好。安格丰示意石平别再说了,他揉揉眉心面露疲态,淡淡说道:伍少还没吃晚餐,现在外面餐厅都关了,我叫旅馆准备些食物送去你们房间。
不用麻烦,我在前面便利店买个泡面解决就行了。伍少祺说。
安格丰不赞同,正要开口却被尚稀抢先:我想到有个卖好吃pad thai(泰式炒河粉)的摊子都开到很晚,刚刚我晚餐吃得少,现在也饿了,一起去吃吧?
伍少祺立刻从善如流,点头说好,杨东渝也来凑热闹:我也要我也要。
四个年轻人跟教练道了晚安,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