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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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在餐厅里端盘子也比这个体面又赚得多。

    于是开学第一天他又得在凌晨三点起床,四点上工,外套还是不够厚,聊胜于无的把雨衣拿出来挡风,骑着摩托大街小巷走一遭,清晨的风迎面吹在脸上,足以把血液都冻结的寒冷。

    送完最后一家,天空才不情不愿的透点光,亮度微弱的跟老旧的路灯同个等级,伍少祺往没有知觉的掌心里哈一口气,无可救药地想念起甲米的艳阳。

    开学首日的教室里满是久别重逢的欢愉,想跟同学讲的话累积起来三天也说不完,有人全身添购新行头,有人换了新手机,伍少祺跟杨东渝是直接换了个肤色,他们拿出在泰国买的椰子糖、辣味鱿鱼丝请同学吃,终于轮到自己跟别人分享国外见闻,伍少祺讲着甲米的海风、甲米的落日,那边的虾子便宜又大只,那里的椰子是现剖现喝。

    同学问他,你最难忘的是什么?

    最难忘的啊…

    伍少祺脑中浮现的是那个他们曾经共享的房间,是他爬完路线时安格丰比他还开心的脸,是漆黑小船上湿淋淋的拥抱,是那一对啤酒杯。

    最难忘的事,他现在打算试着去忘记。

    下午到体育馆,刚走进门就看见安格丰背对着他,推一块移动式的白板,底下的滚轮卡满了灰,大概也很久没上油,推也推不动,硬用拖的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安格丰身上的长袖排汗衫柔软又服贴,既能保暖,又能展现出布料下的二头肌、蝴蝶骨还有肩膀锋利的起伏线条。

    还是想要占有的,想要对方的眼眸里只有自己,想要再次触碰那薄软的唇。

    越是得不到的,欲望越强烈。

    伍少祺站在体育馆的门口,不想离开,不敢靠近。

    伍少,你来啦。安格丰眼角瞥见他,温和地笑了笑。

    伍少祺嗯了一声,走向前,抬起白板的一端:教练,我帮你抬吧,用抬的比较快。

    谢谢。安格丰抬起另一端,告诉他放置的地方,伍少祺垂着眼安静的搬运白板,又嗯了一声,好像他们之间只剩这个字能用了。

    体育馆很大,没有声音的时候会有种空荡的尴尬,安格丰想说些什么,但提醒自己要避开太过深入个人的话题,不要问他午餐吃什么,也不能问现在家里情况,想来想去,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最近手指还痛吗?

    哦,有时候捏太用力还是会痛,伍少祺回答。

    安格丰交代一些避免发炎跟恶化的方法,伍少祺一一应下,讲了好几个嗯,两人很有默契地让场子维持在不热络也不冷清的状态。

    把白板放置好,伍少祺在裤管上潦草地擦擦手,翻开书包内侧拿出一个信封袋,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手一伸,信箱的前端就抵在安格丰的胸口。

    教练,谢谢您借我泰铢。信封上写着这次的花费明细,您给我的钱还有剩。

    敬语有时候是一种尊重,但讲在伍少祺嘴里,听在安格丰耳里,却只剩下疏离:今天我爸给我打生活费,比以往多了些,先还教练一部份,剩下的我拿到打工的薪水再还。

    安格丰面无表情的把信封收下,淡淡说一句我知道了。

    谢谢教练。伍少祺客气礼貎地笑了笑:那我去换运动服准备做暖身操了。

    伍少祺转过身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