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只讲了谢谢你们四个字。
晚上尚恩说要四个人一起吃庆功宴,他做东,不容拒绝地拉着伍少祺跟安格丰去吃地道的牛肉面,牛杂什么的切了一大堆,还叫一人一瓶啤酒,举着玻璃瓶说咱们四个有缘,在甲米一起拼路线,回国一起拿奖牌,cheers,友情万岁,祝我们一起走到世界舞台。
伍少祺配合地仰头喝酒,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好命,他想。
那天回到旅馆,他挂着奖牌醉意朦胧地拍了张照片传给伍享中,说你儿子只得到铜牌,不够帅。
伍享中很快回传:我儿子是世上最帅的猴子,又帅又会爬,下个月老爸回家一趟,铜牌给老子咬一下。
伍少祺看着讯息嘻嘻嘻的笑起来,直到眼角泛泪都停不下来,真好,我终于也让别人感到骄傲了。
☆、ch 49
返程的车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讲,伍少祺戴着口罩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嗓子哑了,给沉默找个台阶下。
于是他们一个把外套罩在头上用睡觉来保持沉默,一个看向窗外,从天明到夜幕低垂,直到车子进站,伍少祺才把外套从头上扯下来,拿起自己的行囊,随着鱼贯的人群下车。
伍少,你怎么回去?走出车站大门,安格丰问他。
伍少祺双手插在兜里,望着天空,刚在车上表示哑了嗓子无法说话的人,这会儿用清晰低沉的嗓音问他:是因为我还未成年吗?
安格丰顿时就知道他要聊什么,也罢,说开来也好,不然他可能无法再指导伍少祺。
那是其中一个原因,安格丰缩了缩脖子,半张脸躲进圈巾里,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对他说:我是你的教练,指导你帮助你或是给予生活上适当的协助都是因为我是你的教练,你的家人不在身边,我自然会更注意你有没有吃饱穿暖,过年过节的时候会不会孤单寂寞,生病难过的时候需不需要照顾。这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当然,人跟人相处有时候很讲求缘分,安格丰笑了一下,把目光从伍少祺脸上移开,垂眼盯着地上的小石子: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从一开始怒眼相向到到后来朝着同一个目标迈进,有时候我会忘记你是个小我好几岁的孩子,跟你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年轻好几岁,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那个啥,忘年之交吧。
安格丰吁一口气,在凛冽的冬夜里攥成白烟,他踢踢脚边石子,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迟疑,说是一定要说,但有时说实话好比揭疮疤,残忍又难看,他字字斟酌:你可以把我当成哥哥,遇到任何困难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但如果这样相处的模式影响到你的成长,甚至于影响你的…性向,那是我不愿意看见的。
你又知道是你影响我的性向了?伍少祺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有人曾豪迈宣称自己喜欢的是高挑白皙大咪咪的,安格丰平静的说:而且小东说你曾经交过女朋友。
好吧,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清楚的小孩。那你呢?你自己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吗?伍少祺目光炯炯地看着安格丰,不遗漏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说:其实你跟石教练根本没有在交往对吧?
伍少祺不出意料地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