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嘴巴上义愤填膺地跟着骂了几句,心里却想说好在早点离开那贼窝,要不然也是个炮灰跟着陪葬了。他垂头喝热茶,眼睛却飘过杯缘扫了阿冰几眼,刚在幽暗的街角没注意,阿冰老了好多,以往站在镜子前精雕细琢个把小时的发型,现在松跨随意地垂着,印堂发黑双眼无神,看来日子过的并不好。
小摊子的老板动作麻利,不消几分钟就摆好满桌饭菜,在乍暖还寒的夜晚蹲在街口吃上一碗冒着热烟的卤肉饭,还真是结束一天最幸福的方法。
他们低头猛扒混着脆瓜的卤肉饭,伍少祺以训练完的状态光速秒杀一碗饭,抬起头,惊奇的发现阿冰不但吃完饭还几乎扫光桌上的菜。
…要不要再点些什么?伍少祺问。
不用,阿冰举起空酒瓶跟店家喊再来一瓶,酒气上了脸,他懒懒地掀起眼皮打量一下伍少祺,说:你小子混的不错?我有天经过一家店,外面挂了你的海报。
哦…那个啊…伍少祺干笑两声:主要是想赚个免费的岩鞋穿,只好卖脸了。
阿冰上下打量他,歪嘴笑一下:我看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听说比赛得名有钱拿?
累的半死才能得名,然后拿到奖金还不都是去还债,伍少祺说:但至少是有个努力的目标,看看能不能争取到国手的位子,不会成天浑浑噩噩,心里踏实。
挺好的,挺好的。阿冰拿起杯子灌酒,喝的急了,金橙液体顺着嘴角溢出,他撩草地用袖子一抹,说:不像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成天躲条子,他妈吃饭的钱都没有。
难怪…
伍少祺看着风卷残云后的碗盘,心里估算阿冰大概是被通缉了,躲躲藏藏在避风头,他抿了抿嘴,说:冰哥,当初在ars都是靠你罩,咱们兄弟一场,不然我给你打点钱,不多,省一点能撑几天。就当是还个人情吧。
我现在不拿手机。阿冰说:你身上有多少钱?
我身上没多少…这是实话,平常他身上最多就一百,但今天学校给他之前比赛得名的奖励金,也不多就五百而已,他牙一咬拿出三张红票子:没能帮你什么…
够了,兄弟。阿冰露出整晚第一个笑容,很快地把钱收进兜里,点起饭后烟吞云吐雾。
伍少祺吃饱喝足,倦意再度排山倒海而来,他起身去把单结清,回来拿了书包,跟阿冰说:我得回去了,你…
我再坐一会儿。阿冰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那我先走了。伍少祺示意了下,往公车站的方向走没两步,便听见阿冰在背后喊道:谢啦!兄弟!下次再出来吃饭聊天。
伍少祺的脚步几不可见地顿了一下,没有响应他,迈步继续走自己的路,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了,现在对他来讲,最重要的就是在全国锦标赛拿下好名次,争取成为国手。
而跟他一起在这条路上战战兢兢的,当然就是两位教练。
石平走进教练休息室,发现安格丰坐在办公桌前把笔电敲得嗒嗒作响,桌上一沓迭图表文件,他走近瞥了一眼,问:搞什么研究论文啊?密密麻麻的。
训练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得把训练时纪录的数据做成图表,这样才能看出来同一种训练在不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