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给他带了罐热奶茶,他不想喝的,石平直接拉开铁环,硬是给他灌下去半罐,还是很难受,但至少可以组织语言把来龙去脉讲给石平听。
刚刚医院转交给我的,说是病患身上的东西。石平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伍少祺的手机:他大概是要给你送手机过去,然后发现你被围堵才叫警察来。
伍少祺接过来,低头搓了搓袋子,哑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带衰?他要是不认识我根本不用操那么多心,也不用遇上这种事。
石平往他脑袋揉一把,说:我讲什么你听不进去,这得等他醒来亲自给你开导。
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伍少祺说。
石平知道不可能把他劝走,就算要劝也不是由他来劝,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半夜三更,他自己也不敢留伍少祺一个在这边陪安格丰,索性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隔天一大清早,安格丰就醒来了。
他像刚刚脱离一场漫长又深沉的梦境,睁开眼有些迷蒙,一时没有焦距,像只刚落地的猫崽还搞不清这个世界。
伍少祺整夜没阖眼,当然第一时间看着他醒来,立刻倾身向前轻声问了句:疼吗?
安格丰用舌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嗓音沙哑微弱,他说:不疼,好累…说完又闭上眼睛,隔了好几秒才再睁开,眼帘半垂,好像连这样都费劲儿: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过早上七点…伍少祺想碰碰他,又不敢乱碰,手悬在空中:待会儿医生会过来。
安格丰对伸出手,勾住他的指尖,把他拉近到眼前瞧了瞧,确定全须全尾毫发未伤,才露出笑容说道:没事就好,回去睡觉。
没事?伍少祺笑得苦涩,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每一幕都像在他心头上捅刀,他把安格丰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胸口上:那是你没看见,这里面鲜血淋漓。
掌心下是温热的皮肤,还有强劲稳健的脉动,安格丰在他胸口挠了挠,笑说:乖,不怕。
伍少祺蓦然心头一热,熬一整夜的眼睛更红了,他放开安格丰的手,严肃声明:我很生气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你为我这样。
谁说我是为了你…安格丰笑了笑说:我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是我想看到你好好的,在攀岩的路上发光。
伍少祺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拳,想再说什么,医生跟护理推门进来,后面还跟了一群实习生,动静很大,把歪在沙发上熟睡的石平都给吵醒了,他跟伍少祺退到一旁不妨碍医生看诊。
中间一大堆专门术语有听没有懂,医生最后才说了句他们能理解的人话:待会儿要照脑部断层扫瞄,确定颅内情况。
他们又问了一些可不可以吃东西、有没有要注意什么,医生说皮外伤的部份不用太担心,护理师会固定来换药,主要是头部的颅内压略为偏高,需要严密观察。
等医生走了,安格丰又昏昏地睡过去,石平叫伍少祺先回家休息,下午去学校上课,该干嘛干嘛,但伍少祺哪肯走,一副要在这里坐镇到天荒地老的样势,石平疲惫地捏捏眉心,问他: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要缴钱要签名要通知家人哪样你可以?那家伙要是醒着也会把你赶走的。他揉揉鼻子,嚅嗫说道:刚刚你们讲话,我不好意思打扰就继续装睡,其实都有听到…我说你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