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险,还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医生最好十天内切除,不要拖。安格丰说:医生建议我们可以转到处理脑肿瘤比较有经验的医院,石平去问细节了。
伍少祺沉默地听完,走过去蹲在床边与侧躺着的安格丰平视,深深地望进他的眸子,再问一次:危险性高吗?
医生说…一半一半,安格丰也看着他,语调还是这么平静,如同一贯淡定豁然的风格:主要是位置不太好,肿瘤又大,但也不用太担心,转院之后会由很有经验的医生来操刀。只是伍少,世锦赛你要自己加油了,记住我平常的那些叮咛,比赛时心无旁鹜,成功跟失败都是生命里的一些小事,你要…
他话讲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伍少祺用滚烫潮湿的掌心捂住他眼睛,失去了视觉,听觉自然敏锐起来。
他听见哭泣的声音。
你要相信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安格丰觉得眼眶被他捂热了:你很棒,是会发光的金子。
哭泣的声音越发大了,覆在眼睛上的手不断打颤,安格丰在心里叹口气,正想着要怎么劝慰,突然间恢复光明,亮度的变化让他一时无法适应,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当头,一片阴影靠近,吻随及落了下来。
伍少祺轻柔地吻着他,闭眼时悬挂的泪水滴在安格丰的脸上,顺势滑到嘴角,于是这个吻是甜的、是苦的、是咸的、是涩的,缱绻情深,悲喜交织,伍少祺跪在地上近乎虔诚地吻着他的教练,他的太阳,他的爱。
缠绵难舍的一吻结束,伍少祺跟他额头相抵,眼眶仍是红的,低声提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当时真没想那么多,我本来躲在暗处观察然后报警,警察来了我以为危机解除,正准备去你身边时就看到那混混竟然来个回马枪,安格丰想到那个画面不禁蹙眉: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但现在想想这是最好的结果,你能去比赛,我因此发现脑子里的瘤。他捏捏伍少祺的耳朵,笑了笑:这算不算好心有好报?
伍少祺笑不出来,眼眶几乎又立刻盈满水气,他很认真地说:我会好好的去比赛,你也要加油,等着听我的好消息。
一定。安格丰也认真回答。
伍少祺又贴近他的唇轻啄几下,然后又像吃棒棒糖似的舔了舔,意犹未尽地蹭来蹭去,退开之后他用拇指轻轻摩挲安格丰淡粉色的唇,眼角带泪却笑了起来:安格丰,我好喜欢你。你说这是仰慕是崇拜是依赖都可以,我也这样骗过自己,但是没办法啊,我看到你讲话或微笑就想吻你,你只要离我三公尺内我都想抱你,你每次洗完澡带着水气从浴室出来我就有股扑上去的冲动,如果你要说这是仰慕我也没办法,但我会证明,只要你给我时间,一定要给我时间…
他握住安格丰冰凉的手,拢在掌心,低着头说:其实你也喜欢我,都不说,还好我聪明脸皮又厚,知道你这个人就算委屈自己也不想担误我,你还说相信我,要是真的相信我就应该牵我的手,不过算了,我来牵你也可以,我年纪小,顾忌没那么多。
伍少祺的手心很暖,热度顺着血液传导到心脏,带着余温流窜到眼眶,医生跟宣告肿瘤的事情他都能淡然接受,为什么一个人的喜欢,他却不敢承担。
年经时赶着送上真心,现在反而急着推拒别人的真心,看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