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回道。

    那弟子急忙说道：“灵归宗的人搜查内院时，发…发现了一具尸体。”

    顾枫诧异道：“尸体？”

    “是，天灵盖已碎……”传话弟子面色也抑制不住悲戚，“是黄文尚黄师兄。”

    “什么……”司辰只觉自己的心“咯噔”一声，仿佛漏跳了几拍。

    为什么南弦会把黄文尚……？

    他的心中冒出了一个答案，可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当初黄文尚把匕首刺入他胸口的那份寒意他记忆犹新，不是要踩着他飞黄腾达的吗？不是要做人上人的吗？

    很快，引剑门的其他弟子就将黄文尚的尸首抬了出来，众人念及引剑门的颜面，终究还是把他的尸体救了出来。

    “这个不仁不义的小人！”一个脾气暴躁的师兄头一个按捺不住了，“老天有眼，让他死在了南弦那魔修的手里！”

    “呸！真是活该！”另一个师兄也为这叛徒的暴毙而感到一丝快意，“狗咬狗，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够了。”顾枫及时喝止了他们，“死者为大，黄文尚不论死活都是我引剑门的人，抬回去厚葬吧。”

    “大师兄？！”几个同门都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枫。

    顾枫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众人趁夜退回了灵归宗。待回到灵归宗的时候，天已微亮了。

    清晨的寒气令司辰有些受不住。顾枫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直到送入温暖的客房。

    九歌一直在等着他们的消息，知道他们平安把司辰救了回来，心中不知有多欣喜。虽然邪灵剑依旧未能夺回，南弦也不知所踪，可毕竟司辰回来了啊。

    这些日子，轻岚一直愁眉不展，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司辰痛苦不已，如今总算是可以放下心了。

    然而当九歌看见顾枫将司辰抱入房里的那一幕，她脸色的笑容却凝固了。她虽多年来清心寡欲，可是并非不懂这世间人情，她在顾枫的眼中分明看到了爱意，那不是普通师兄弟会产生的情愫。

    可是这样的话，那轻岚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却成了不可能达成的奢望。

    房里传来师兄弟二人亲昵的对话，顾枫向来恪守礼数，今日竟不再顾及旁人，只顾着眼前的司辰。

    “师兄，我好想你……”

    “……”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我现在好难受。”

    “……黄文尚的死你无需自责。”

    “可是……”

    “也许，他只是想求个解脱罢了。”

    一个提线的人偶，终于不必再受到别人的摆布了，这结局究竟是不是好的呢？恐怕只有黄文尚自己知晓了。

    顾枫轻轻抚摸着眼前的少年，尽力安慰着。经历过失去的痛苦，他分外珍惜着自己的小师弟，如视珍宝，他会等他再长大些，再长大些——

    来日方长。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天大亮了。

    冬日的一缕阳光照进了司辰的房里，可惜他看不到。少年十分疲惫，还在静静地睡着，唯有身旁的白衫青年，轻轻起了身。

    青年走到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封书信，拆开了它。

    【师兄，你我之约定如今只完成了一半，后续便由我来完成。听闻南海有一异岛，上面长满了奇珍异草，可治身体之疾，我欲前往，定会寻得医治司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