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它就迫不及待地弄湿了自己的衣裤。
都结束了。
陈曦身体突然往前一倾,他千钧一发之际赶紧伸手撑住床头柜,才没让自己就这么一头撞在地板上,这个动作,带动了脖颈,一个反射着微光的银饰从他的衣领之中滑出,鲜明地闯入他的视线——是他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穿过一枚戒指,陈曦眼神直直地盯着颈间设计简单却分量十足的小环,他突然一咬牙,伸手一用力,猛地把项链硬生生地从脖子上直接拽下来,随后他把链子丢在一旁,手指颤抖不已,他想都没想,大步走向窗边,拉开窗子就把江暮情人节送他的那枚戒指丢了下去。
陈曦眼看着那枚戒指消失不见,他低下头无神地喘了几口气,不知过了多久,他疯子似的摸了摸自己颈间,那里什么都没有,他硬是把自己的皮肤抓出几道狰狞的指痕,随后他赶紧跑出房子,鞋都没有穿,几乎是手舞足蹈地飞奔到主卧下的那片草丛之中,像个迷茫而又可怜的神经病,胡乱扒拉着草丛,膝行着不断移动,嗓子里发出可怕的犹如破音响一般的沙哑气息,在静谧的夜色之中尤为清晰。
凌晨1点左右,陈曦回到了陈建林那,他故意把开门的声音变得很小,尽量不想吵醒那三个人,但还是事与愿违,他不知道他家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一个一米多的高级饮水机,挺占地方,他一个没注意一脚踢了上去,疼得他呲牙咧嘴,同时也把屋里的那几个人惊醒了。
“陈曦?”陈建林躲在陆浅的后面探出了头,抬手把客厅的灯打开,看他那样子,似乎是以为有小偷,才有些胆怯地趴在陆浅背后。
“哥哥!”陈小希倒是没想那么多,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最近陈曦忙着从自己骨头缝里榨油,实在没时间回来看他们,陈小希早就想他了。
“我……”陈曦低头看着陈小希扑进自己怀里,他苦笑着抬手摸了摸陈小希的发顶,眼神依旧黯淡无光。
“曦曦?你怎么了?”陆浅带着陈建林走出卧室,把陈曦拉到少发上坐下。
陈建林起身去给陈曦倒了杯水,陈曦接过后也没喝,尽管他现在早已经口干舌燥,嗓音嘶哑难听,但他还是没心情进食任何东西。
甚至难过得想大吐一场。
陈建林一脸担忧地在陆浅身边坐下,陆浅自然而然地把陈建林轻轻揽进怀里,另一只手附上陈建林的,有意无意地缩紧放开,而陈建林也听话得依偎在陆浅怀里,看得出两人到底有多恩爱。
陈曦看着这些,忍不住内心自嘲,他低着头,十指紧紧握住手背,手背青筋凸起,指节被他弄得泛着一层触目惊心的白:“爸,小希,陆叔,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陈建林听到这些,再看看陈曦现在魂不守舍的状态,越愈发心急了,他身体不断颤抖着,声音渐渐提高,“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们了?啊?你这孩子,倒是快说呀,要急死我啊!”
“建林。”陆浅把怀中的陈建林紧了紧,低头抵在陈建林头顶,他尽量放轻声音,让陈曦不会那么紧张,“曦曦,发生什么了?告诉我们好不好,我们帮你想办法。”
“哥哥……”连陈小希都看出陈曦的不对劲,小小的眉头一皱,一个劲地摇晃着陈曦的手臂。
“我用了十七年来证明自己,一直相信自己就算有诸多困难也能活得很好,然后一直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