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蒙着脑袋搓了半天还是湿哒哒,看见苏朔拎着早饭回来,闷声不响地背过身去,拿起梳子胡乱梳了几下。
梳完就顶着一头湿发去灶台边点火,苏朔在餐桌前道:“我买了早饭。”
余棠不理会,苏朔无奈地过去请他:“就当你收留我的报酬好不好?”
时隔多日,两人再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余棠不扭捏也不矫情,既坐之则安之,喝了一口豆浆,用筷子夹着油条小口小口地咬。
对面的苏朔忍不住笑,余棠把嘴里的食物吞下肚,问他:“笑什么?”
苏朔晃了晃手里的油条:“这东西就得用手抓着吃,用筷子吃不香。”
余棠看着他油腻腻的手,嫌弃道:“脏。”
苏朔笑得更停不下来,心道待在这里也没想象中那么无聊。
余棠听着他爽朗的笑声,垂眸不语,继续慢吞吞地吃油条,思绪却飘回他和他刚结婚的那段时光。
苏朔性格开朗,人缘极好,进哪个圈子都能迅速跟大家打成一片,余棠则相反,往人群中一站,周围的人就自动为他让出一块专属区域,以免被冷气波及。所有长辈都说他们俩性格互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余棠当时也这么认为。
迫于长辈的压力,苏朔在家陪过余棠一阵子,即便他十分不耐烦,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才会扮演相敬如宾,演着演着竟也入了戏,把余棠的生活习性和口味摸得一清二楚。有次吃饭,菜刚上桌,苏朔就麻利地用勺把蛋黄挖到余棠盘中,蛋白自己吃,看见余棠吃完了,还问他要不要再来一个。
习惯照顾人也好,演戏也罢,其实苏朔对他并没有那么坏,两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相处,已经是许多oga求都求不来的安定生活。
不是不能凑合,可是他想要的太多了,这样远远不够。
吃完早餐,余棠抱着桶出去洗衣服。
小屋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冬天只够洗澡用,洗衣服只能用冷水。今天稍有回温,水没那么冰,搓棉袄出了一身汗,倒也不觉得很冷。
苏朔捧着手机在屋里刷了会儿股票和期货,电话响个不停,弄得他烦躁不已。
他搬了张小板凳出来,往余棠跟前一坐,搭话道:“这什么破地方,洗衣机都没有?”
余棠没抬头:“待不惯你可以回去。”
“有你在这儿,哪能不习惯。”苏朔嘴上没个正经,嬉皮笑脸地掏手机,“来,先给你哥打个电话,让他消停消停,快把我手机打没电了。”
余棠踌躇片刻,接过手机按回拨,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哥哥余笙高分贝的暴喝声:“兔崽子你还敢接电话?在哪儿呢?站着别动,等老子来打断你的腿!”
余棠脑袋里嗡嗡响,旁边的苏朔耸肩摊手,仿佛在说:管管你这个傻哥哥吧。
余笙和余棠是双胞胎,性格南辕北辙,除了长得有一点像,没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亲兄弟。余棠闭了闭眼睛,无奈道:“哥,是我。”
余笙那边立刻灭了嚣张气焰,紧张兮兮地问:“是鱼豆腐吗?”
“嗯。”被喊小名的余棠觉得羞耻,侧身转换方向,不想让苏朔听到。
“你跑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苗苗天天在网上发寻人启事,咱爸白天哭,夜里哭,把咱家淹了!”
余笙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