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下周在国展中心有个画展,里面有你喜欢的那位作家的作品,想不想去看?我帮你弄票。”
“排队的人太多,也没个坐的地方,先去隔壁吃点东西看个电影吧?等我们回来应该就没这么多人了。”
苏朔说了一路,余棠一句都没应,权当他在对空气自言自语。
苏朔也不气馁,道:“对了,你的画册还要吗?就是之前丢在山上没带走的那本,要的话我下次给你带来。”
这句话果然起了点儿作用,余棠停住脚步,目光在苏朔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拒绝这个“下次”的约定,片刻后便做出取舍,冷冷道:“不用了,把它扔掉吧。”
民政局五个窗口办结婚,只留了一个小角落办离婚。
两人在角落的凳子上坐下,办事员问他们要结婚证,余棠把红本从包里拿出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苏朔摸遍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摸出来,一拍脑袋:“糟糕,我好像把结婚证落家里了。”
余棠平静道:“你回去拿,我在这里等你。”
苏朔又开始掏口袋:“今天出门好像没带钥匙……”
余棠从包里翻出自己的一串钥匙,把其中一把拆下递给苏朔:“我这儿有,正好还给你。”
苏朔接过苏家大门钥匙,站起来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迷迷糊糊地摸脑袋,弯腰在桌子下面凳子下面到处搜寻,嘀咕道:“咦,我车钥匙呢?刚才还在兜里呢,掉哪儿去了?”
余棠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别找了,我去帮你拿。”
苏朔追上去,余棠只顾往前走,根本不理他。艰难地穿过人群到门口,苏朔才抓住余棠的手腕,恳求般地道:“别走,听我说两句,就两句,好不好?”
余棠气得脸颊微红,胸膛剧烈起伏,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苏朔就当他是同意了,生怕他反悔似的,着急说:“上次在医院没说完,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以后,从今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我保证,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话听着简单粗糙,可也是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的。对于苏朔来说,不走心的花言巧语,他能闭着眼睛说出一箩筐,这种看似简单的道歉和承诺,对他来说却难于登天,等于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承认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发过的誓统统都是愚见。
坚决要离婚,坚决不要孩子,坚决不接受被别人安排的人生……全部推翻,什么骄傲什么自尊,面子里子一丁点儿都没剩下,自己打自己的脸,还得为自己鼓掌叫好。
然而余棠并不领情,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耐地皱了皱眉,试图挣脱苏朔的钳制。
“还有一句,让我说完。”苏朔拼了命才控制住自己不乱用alpha信息素,拉着余棠的手也不敢收紧,生怕弄疼了他,“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也没人规定必须要互相喜欢才能在一起,结婚都没这项要求,你喜欢谁就跟谁玩儿,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这是我的自由。”
这通歪理邪说不乏即兴发挥的成分,左一个“喜欢”右一个“喜欢”,把苏朔自己都绕晕了。
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他,先前哪里能想到表白有这么多讲究,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话听起来没什么诚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