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拿上一根!
戎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勉强轻松道:“等回去我加坐一个月轮椅,你得监督我。”
成则衷被松了绑,接下来是真正棘手关键的部分。
负责拆弹的人一秒钟不敢浪费,已经小心拆开了炸弹的外壳,跟视频另一端的远在国的武器工程师一齐开始研究排线。
“引爆雷管拆不出来,只能剪线了。”
“请缓慢移动镜头,让我看看所有的线……”
“按他的组合,一共得剪对四条。”
……
戎冶头发早已凌乱了,现在更是满头大汗方寸大失,暴躁如同狂怒边缘的怪兽,吼着同样汗出如浆的拆弹组:“快点!!!”大有救不了人我要你们跟着陪葬的狂态。
成则衷却仍是平静的,只道:“还剩两分钟的时候你们全部撤出去。”
戎冶没有被这份冷静安抚到,闻言反应非常近乎凶狠,一字字重重地说:“不,你想都别想,成则衷!你余生都不准离开我,哪种方式都不行!”
成则衷眸光幽沉回视着他:“戎冶,你要知道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事与愿违的。”
戎冶松开手退开了些,不阻碍拆弹组作业,但眼神仍坚定望着成则衷双眸,沉声道:“如果事与愿违,我陪你到最后一秒。”
“理智一点,戎冶。”成则衷说。
“我理智不了!该死的!”戎冶青筋毕现地暴喝,克制着情绪来回踱了几步,刚才成则衷那副毫无求生欲望的样子狠狠吓到了他,他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根本不像我所想的那样深?否则为何还未到最后一刻,阿衷已经如此顺畅地提前接受了死亡、完全是无牵无挂的样子?!
然而话到一半戎冶戛然而止并压下自己的失态,深深望着成则衷,放轻了音量几乎像祈求:“阿衷,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厌世轻生的念头!”
成则衷明确地摇了头:“我从没想过寻死。”
戎冶稍稍松了口气,但神经还是紧绷,他一手扶住成则衷的颈窝站在他身侧,双目不瞬看着拆弹组还在商榷剪线方案,声音低沉、语气固执:“那么我就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他让所有跟拆弹不相关的人都先退到仓库外,说罢便闭紧了嘴唇不再出声。
又是几分钟过去,时间愈发紧迫,剪线钳终于缓慢而谨慎地挨近了被确认为第一根该剪断的线。
咔嚓。
无事发生。
尔后是再三的确认,第二根线被剪断;
第三根线也没有出差错。
但时间已经跑进两分内,一分五十九秒、五十八秒、五十七秒……
“还不走?”成则衷嗓音不高,但已带上沉怒。
戎冶置若罔闻,视线仍是紧锁着剪线钳。
此时拆弹人手中拈着两根线,眉头深皱陷入了犹疑,汗珠自他鼻尖滴下。事实上,他们对最后一根线没有100的信心,眼下这一剪就是全押的豪赌。
他又从头检视了一遍,向视频另一端的工程师寻求肯定支持:“……黄线?”
对方摘下眼镜擦了擦流进眼里的汗水,凝重道:“剪吧。”
黄线就要进入两刃间的夹角。
然而那只握着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