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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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我在痴心妄想自作多情,我不是截胡,因为你的心早他妈在靳哲身上了,是吗?!你最初肯跟我在一起,全是逼不得已!”

    他历数着印证,情绪越来越在巨恸和震悚间变幻不定,那浓浓的不敢置信之中还掺杂骇然和怒火:“你已经瞒了我这么多事、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藏好了让我当一世傻子?!为什么!偏偏要教我知道……”

    成则衷看了看那支枪,缓步走上前去,任那枪口直接顶在他胸口,戎冶定了身一般,半步都没动。

    成则衷锁住他双眼,甚至伸出手握住枪管将其位置调整了一下,好对准心脏,然后,亲手替戎冶打开了保险、拉下击锤,沉着声一字字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事我一件也没有后悔过。”

    戎冶的食指颤了颤——但一开始他就没将手指放在扳机上。

    成则衷说:“不是想开枪吗?开吧。”

    戎冶要将枪抽回来:“你他妈疯了吗成则衷!”

    成则衷死握住枪管暴喝:“你他妈开枪啊!”

    戎冶狠狠推开他,力道重得就如他心中不断冲撞着堤堰的狂涌的愤恨,那急于寻找宣泄口的恶浪终于冲垮了不堪负荷的大坝。

    枪声响了,子弹却是朝着床的方向飞去的。

    成则衷平日里睡的那个枕头被穿透了,弹孔不偏不倚就在中央。

    枪响的那一刻,成则衷身形微微一僵,戎冶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人对峙着,时空仿佛凝固。

    震耳的余音仍冲荡着听觉神经,成则衷甚至不知当下该做出什么表情。

    ——爱情素来擅长以馨甜幻象编织陷阱,在那些天衣无缝的诱人骗局面前,他曾忍受着剥鳞般的痛苦劝服自己逐一卸下防备直至片甲不着,终于,在此时此地迎来了万箭攒心。

    他只在戎冶开枪的刹那感到胸腔之内猛地一股撕裂般的、仿佛真正中弹那样的痛感,接着,不可抵抗的寒意自身体深处缓缓地蔓延开来,瞬息便将所有感受冰封、麻痹。

    他什么波动都感觉不到了。

    许久,戎冶终于先出了声,声音低哑枯涩:“呵……你看,就算到现在局面,你也果然还是这副永远冷静自持的模样。”他竭力望进那瞳海深处,却只望见一片黑沉冷寂——他曾以为自己对成则衷具有不低的影响,现在看来,不过皆是自大的错觉。

    “既然我欠你的你不稀罕要,那么你欠我的也就此一笔勾销!”戎冶松开指掌让枪掉在地上,口中吐出的话语坚决如铁,眼底满满尽是怒与悲。

    说来简单,可断绝谈何容易?摊开掌心,成则衷已经深深纠葛在他生命线里;剖开血肉,成则衷早就与他百脉相缠。他想要将成则衷剜出去剔干净,自己就得先受尽灵肉之苦、鲜血淋漓!

    所以几乎这不留余地的话一出口戎冶就后悔了,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动已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