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找我。东宁方家就行,很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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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养伤的客栈在棋盘寨半日路程之外,也不知道那天方轻词是怎么把他带出来的。虽然方轻词劝过他不要回棋盘寨,颜桐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回去不太妥,在客栈住了四五天之后,还是忍不住雇了辆车往棋盘山的方向去了。
临走时他拿起那柄地道里带出来的刀,想了想,最终还是留在了客栈里——一来方轻词交代过不要动武,颜桐不想带着刀在身边惹人耳目;二则他这一趟回棋盘山,也存了几分把自己的刀和爱马骕骦弄回来的心思。
他雇的是骡车,车走的慢,他自己也不敢离棋盘寨太近,于是只叫车夫停在棋盘寨以南五十里的白木镇上。
好巧不巧,正是他第一次见沈定文的地方。
颜桐在车里将衣衫袖口用丝带系紧,没等车夫找到马行停车便提前翻了下来,只在座上留了一锭银子,充作路费。
他原意是要在白木镇上探听一下消息,探着探着,就探到了当年牵马避雨的书画铺。
沈家的书画铺倒是没关,留了个年轻人在打理。颜桐进去问了问,知道了那年轻人是沈定文不知道远多少房的表弟;又四下看了看,墙上竟然还挂着沈定文的字画,显然这些年生意惨淡至极。
他有心想把这地方一把火烧了,想起沈家人无辜,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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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探听消息最方便的地方是妓|院一流,颜桐对姑娘没什么兴趣,又终归不想在对沈定文一见钟情的镇子里去这种地方,只好给自己胡乱找了个理由,道这里的窑|子太过破烂想来探听不到什么,转而去了酒馆。
他在酒馆里坐定,沈家书画铺的模样却一直不依不饶地在眼前晃荡,导致颜桐消息一句都没听到,酒倒是先喝了三四杯。
他想自己受伤之余喝酒定然不妥,方神医却没有特地交代,也就只当不知道。
骆红眉好酒,以前在边军的时候头顶上还有军规,在山寨里时身上又总是压着一堆事务,难得畅饮一次,现在索性军职、山寨、部属、情人都没了,无债一身轻,反倒能无所顾忌地喝点儿酒。
他这么想着,又三四碗下肚,便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棋盘寨如果真的内乱,这附近几个镇子上,必然有跑下山来的草莽人士。颜桐和这种人打了半辈子交道,在白木镇上转了这半天,却一个都没碰到,于是知道寨里没能乱起来。
那只能是沈定文联合五当家燕宁君,或许还有别人,瞒住了消息。
既然如此,沈定文几人不敢大肆追捕他,他大可以放心喝酒。
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颜桐又喝了一碗,料想在棋盘寨附近没人敢趁人喝醉盗窃财物,于是往桌上搁了一小块碎银,顺势趴倒在空碗边上。
他从总部得到的消息,徐介之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三皇子,可惜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被自己的叔父萧王当成了争夺皇位的傀儡,下了西域迷药,具体的时间大约是在一两年前。
严格来说,骆红眉手里的牌也算是不错的,可惜纪仁这个靠山死得太早,死前还被削了兵权;原本棋盘寨也算可堪一用,再发展个十几二十年的没准能造反打进西京,沈定文又好死不死地在他穿过来的这几天搞事,把这张牌也作没了。
颜桐觉得他干脆让青州府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