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软塌上,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撑着下颌,春光凝聚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竹简上秀气端正的簪花小楷,惹得一旁的顾玉时连连对她注目。
马车内的空间逼仄狭窄,齐画楼又是向内侧躺,便是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对于顾玉时来讲也仿佛近在眼前,彼此的呼吸可闻气息相缠,好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她的幽香。
偏今日她还穿了芳草绿的齐胸襦裙,又是这样的姿势,衬得胸前的肌肤愈发白如霜雪不说,那两团儿也格外雄伟壮观,只消垂垂眼,便可望见那深不可测的沟儿。
沟儿像钩,勾得他魂不守舍口干舌燥,眼神更是按捺不住的往她身上瞥,从波澜壮阔的雪峰一路扫到被薄被遮盖的柳腰,又从腰肢向下……顾玉时不敢再放肆打量,半支起身子替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滚烫,他却毫无所觉,待一口下肚时方烫得他几要叫出。
偏他又犯错在先,哪里敢叫,只得硬生生忍下,忍得面皮都发红,凌厉淡漠的凤眼都好似沁了一层水光,竟难得的带了几分柔弱委屈之感。
他放茶盏的动作惊醒了把头埋在竹简里的齐画楼,听到响声,忙放下竹简坐起,“大哥可是哪里难受?”见顾玉时嘴唇红肿,只当他难受得咬唇硬忍,又道:“不舒服喊我下也不费功夫,大哥何至于……”
顾玉时舌头被烫得没了知觉,连讲话都费力,可见齐画楼担忧关怀的眼神,便强忍着痛楚开口道:“外头风景怡人,大哥只顾着欣赏,却忘了茶水滚烫。”一番话说的很是艰难:“叫楼儿担心,是大哥的不是,下回定不再犯。”
听了他的解释,齐画楼才略展眉,从乾坤镯里掏出玉葫芦,往空着的茶盏里倒了些稀释过的灵泉水,递给顾玉时:“喝些凉的润一润。”见他就着茶盏小口小口的饮,又不免打趣道:“难得见大哥花容失色,实乃奇观。”
冰凉甘甜的液体滑入喉中,抚平了被烫过后的痛意,顾玉时的脸色方自然许多,他将茶盏放回案桌上,尚带着水色的凤眼轻轻扫了齐画楼一眼,“哦?小生不才,竟不知花容失色可用在此处。”
齐画楼被噎了一下,很快反驳道:“于大哥来讲,我用花容哪里不妥。”我赞你美仪容,咳,就算有些词不达意,也不要怼啊。
“倘若我是花容,那楼儿你又是什么,月貌?”他终于恢复往日月朗风清的模样,闲闲的靠在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