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儿最神的一件事儿是他们宿舍的哥们儿从家里拿了些核桃带给我们吃,我们吃核桃的时候都是用门挤,大个儿看我们这么吃核桃非常的不屑,拿过来一个核桃,放到桌子上,然后直接一掌将核桃拍的稀碎稀碎的。我当时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当时只想知道这位大哥会不会“胸口碎大石”这样的绝技,因为我们班有个沧州的女生就练过武术。大个儿有个大杯子,透明的那种,男生宿舍的东西向来都是共享的,谁要是渴了随便拿过一个有水的杯子就喝,但是唯独大个儿的杯子我们都要先闻闻才敢喝。因为有一次我亲眼目睹他把两瓶小刀咕噔咕噔倒进了他那大杯子中,从校门口到图书馆不到500米的距离,杯子已经空了,据说是因为跟我们班某个娇小的女生表白被拒了。
石家庄的夏天不是一般的热,宿舍里没有空调,我们去暑的方法就是直接用凉水往身上泼。大个儿嫌麻烦,直接拿着凉席就去教学楼后面的草坪上睡觉。为了抵御蚊虫的叮咬,他特意穿了袜子,晚上睡在草坪上,又能看见满天繁星,又能感受到凉风习习,很是惬意。无奈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后半夜下雨了。
给小董讲了讲我们班里的几位大神,她很安静,听我讲完也破涕为笑了。手里的酒喝没了,夜微凉,我们从房顶下来。
“你今天在这边睡吗?”我试图挽留小董在这里过夜。
“不了,我今天去我姐姐家住。你们好好玩吧。”小董没有打算留下来。
“嗯,那好的,谢谢你过来陪我啊,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打个车直接就回去了,也不是很远。”
“那好吧,那你到家了告诉我一声。”我把小董送下楼,陪她站在路灯下等出租车。
看着她坐上出租车后,望着她的背影和出租车的尾灯,我站了一会也回了出租屋。我想她没有留下来,估计是怕我提起或者我们心照不宣的都会在心里记起她刚才说的她的过去,这个问题困扰着人的内心,就像对于男人来说的处女情结,我知道我没有处女情结,但想到小董经历的这件事,很是郁闷。
上了楼,魏老二、袁二爷他们几个还在玩电脑游戏,我喊了问他们还有没有酒。
“没了,怎么没连人留下啊,我这屋子都给你们俩留好了。”魏老二没好气的说。
“留个屁啊,大过节的,这才喝到那跟那啊,我再去买点,一会回来接着喝。”我想我应该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避免胡思乱想。
“行,那你买去吧,谁怕谁啊。”魏老二说。
“要喝你们喝啊,我可不喝了。”袁二爷有点认怂。
“谁不喝谁是孙子,走任红运跟我搬酒去。”我拉着任红运就下了楼,在楼下的商店买了两件啤酒。
没有小董,我们几个老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倔强的拼起了酒,他们谁也不知道我跟小董聊了什么,这个秘密我不能跟任何人说,然后我烂醉如泥。
而后的一段日子,我和小董把她的日租房布置的很温馨,尽量让客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没有生意的时候,我们会一起来这里涮锅,一起看电视,一起嬉笑。这样也许会让自己把所有的不开心和忧愁忘记的一干二净,所以我会怀念轻滑的蚕丝被与皮肤接触的那种温暖感觉,我会怀念小董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和身体上散发的迷人气息,我会怀念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懒懒的我躺在床上看着她准备早餐,我会偷笑着感谢上帝让我有这样的福气,此刻我是满足的。
可我们谁也逃不掉的要面对小董要毕业的这个事实,这意味着她要离开,意味着她可能要去赴约,意味着要迎接很多的未知。我们欢欣鼓舞的过着生活,她离开的日子却越来越近,这无形的让人觉得离别的痛大过了现实的无情,所以我说摆在爱情面前最大的敌人是现实无比锋利的刀。我是个受过伤的人,惧怕再次受伤。谁会**裸的把自己的心敞开了让人去刺呢?这些我都用坚硬的外壳保护着,嗯,保护的很好。
一个午后,有些许微风,我们约好了在学校的荷花池旁见面。荷叶翠绿的泡在水里,没有一朵花。
“小付,你爱我吗?”小董问我。
“啊,怎么这么问啊,你没感觉到吗?”我目光有些游离的看着荷叶,没有看小董的眼睛。
“我让你回答我爱还是不爱,你得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小董追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