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麻利点,别老碰我媳妇那里。”
我啐了他一口,骂道:“混账鬼,你要再敢叫我一声媳妇,看姑奶奶我不撕烂你的嘴。”
曹安顺咧咧嘴笑道:“虽然咱们没拜过堂成过亲,可你这块田里怀了我的种呢,这可是无名有实的夫妻,我可不得叫你一声媳妇吗?”
我气得伸手想要抓东西来丢他,可空无一物让我抓,只好继续骂道:
“你这混账鬼,张红的肚子不也是你弄大的吗?这棺材里头的鬼婴不也是你的种?你怎么不叫她媳妇了?”
听我这么一说,曹安顺和张红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又深深对望,不过张红现在可不是人,是厉鬼,她比曹安顺厉害多了。只见张红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曹安顺这胆小鬼被吓得往后一个激灵。
“这这这都是那个臭道士搞的鬼,这女人长成这模样,我看了都想吐,哪还敢跟他生孩子。”
我担心这话又把张红惹怒了,赶紧骂道:“啐,你个老东西,九十几岁的糟老头了,还挑三练四的。活该你下辈子做只母猪。”
幸好张红没动气,只是长出一口气,转过头继续盯着棺材,丝毫没有再理会曹安顺。
在胡威的包扎之下,我的伤势算是暂时扼制了,只是失血过多,有些晕眩。
而就在这时,中庭的棺材突然抖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是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尤其是张红,她此刻应该是左右为难,心如刀绞。现在已经摆脱了甲丁那狗道控制的她,已经能够分辨善恶,这鬼婴之祸害,不言而谕。
可毕竟这是她的亲生骨肉,怎能忍心眼看着被我们除掉?
我看她很快流下了眼泪,不禁想上前去安慰她一番。可胡威摇头示意我别这样做。
胡威目光一沉,转而对张红说道:“这鬼婴,乃是阴曹地府下的九世恶鬼托世,乃大凶之凶,为祸颇深,如果天亮之前不把它除掉,恐怕我们再也无能为力了。”
张红一听,身体又颤抖了几下,双手放在心窝的位置,那份哀伤,令我和胡威都为止动容。
我瞧了一下曹安顺,这家伙果然没什么良心,毕竟这鬼婴也是他的儿子。于是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曹安顺撅撅嘴,只好上前劝说道:“那个,张红,你别太难过,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等它出来了,别说人活不了,就咱们这些鬼魂,也别想好。还是让他们赶紧动手吧!”
卧槽,这混账鬼到底会不会说话,我狠狠地朝着曹安顺的屁股上踹了一下。
“哎哟喂!”
眼下,就等张红一句话了,她只要同样,我们立刻动手。祠堂内的气氛僵硬凝固,我们都死死盯着张红。
而在张红犹豫不决的时候,那棺材又整个动了一下,这一下,比之前更加剧烈。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血腥味,浓烈的就像是我们每个人都淹没在血液里头一样。
终于,张红淌着泪说道:“小影妹子,你动手吧!”
我跟胡威顿时大喜,胡威点头示意之后,我走上前几步,再次拿起天雷锤和龙骨钉,在棺材上不停地砸。
这棺材异常坚固,使劲砸了上百下,还是不见空穴,可棺材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我赶紧加快挥锤的频率,在龙骨钉上奋力砸去。
砰砰砰响彻整个死寂的祠堂,当我的手臂疲惫得快要举不起来的时候,最后那么一下,终于是穿透了棺材板。
我管不了那么多,咬了咬牙,拿出麻袋里头的四大瓶血。先准备倒一升鸡血,对着那凿出来的洞口,往里一个劲地灌。
这才刚有一灌一点血进去,就听到里头像是困住了一头猛虎一般,伴随着撕裂耳膜的尖叫声,在里头碰撞,棺材被撞得砰砰砰作响,这架在两只长木椅上的棺材,眼看都快要从椅子上掉落了。
我抓紧时间,专心一意地往里面倒血,倒完一升鸡血之后,还有三升黑狗血。
如果说鸡血只是破坏了鬼婴的皮囊,那么狗血,就是要烧灼鬼婴的筋骨了。这第一瓶黑狗血倒入之后,棺材里头猛烈地碰撞几次,很快就像是重伤垂死一般,动静立刻小了许多。
我欣喜万分,使劲地倒入了两升狗血,拿起第三瓶,准备倒入。太好了,最后一瓶,这样一来,鬼婴就可被除掉了。
可下一刻,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面前的这口棺材,像是被人从底部奋力踹了一脚,整个翻转了过来,那刚倒入的鸡血狗血,又从那个凿开的洞里流淌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棺材下边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