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礼部早已拟好了六礼的日子,络绎不绝的礼官在两府中不停走动,不过数日,便把婚事定下了。
杜云彤躺在床上,无力地冲屋外翻了个白眼。
大夏朝就这般不讲究吗?她娘还没死一年呢,就把她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她这会儿唯一庆幸的是她年龄小,纵然订了婚也不会立刻就结婚,要等她十五岁成人礼过后,秦钧才会迎娶她进门。
正当杜云彤长吁短叹吐出万恶旧社会的时候,她的二姨母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京都。
京城已没有了承恩侯府,许氏打听了许久,方打听到杜云彤如今住的地方。
面积虽不如相府侯府气派,但胜在别致。
杜云彤卧床不起,许氏也没了赏玩院子的兴致,匆匆穿过九曲回廊,去找杜云彤。
待看到杜云彤那瘦得险些脱了形的脸,许氏心下一酸,抱着杜云彤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许氏方止住了哭,道:“我苦命的孩子。”
闲聊之中得知杜云彤是因为婚事才会一病不起的,许氏颇感意外。
定北侯秦钧的家门是多少女子做梦都想进去的,更有甚者,做妾做外室也愿跟着他。
人人的艳羡的一门好亲事,怎么到了杜云彤这里,就成了心病的根源呢?
许氏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多想,不管怎样,外甥女身上流的有她许家的血,许家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她有义务好好照顾她。
许氏擦了眼泪,给杜云彤按了按被角,道:“好孩子,姨母这次回来,定不会再叫你受委屈了。你不愿嫁,姨母找他便是。”
杜云彤睁大了眼睛:“您不怕定北侯?”
许氏轻拍着杜云彤的手,道:“能让姨母怕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许氏行事素来风风火火,昨日与杜云彤这般说,今日一大清早,便让人备了礼,叩响了定北侯的大门。
此时秦钧不在家,秦钧家里又没有个女性家眷可以接待许氏,宫七便只好硬着头皮顶上,谁让他是他家侯爷心腹中的心腹呢?
好在许氏已经是出嫁女,没有未嫁女这么多的忌讳,宫七还算应对得到。
许氏略喝了几杯茶后,点名了来意:“我为彤丫头与侯爷的婚事而来。”
宫七放下茶杯,笑眯眯道:“夫人请讲。”
“夫人有那些不满意的地方,只管说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