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难道人人都要像侯爷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才好?”
秦钧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上一世,姜度于皇城受刑,蛮族叛乱,蜀地成了一片地狱。
后来他诛了杜贵妃后,领军出征蜀地,陌刀砍卷了刃,才算除了叛乱。
可是他刚平了蜀地的叛乱,北方的戎狄又趁机作乱,他马不停蹄赶往北方,戎马为战一生,方平定了天下。
但平定天下了又如何?
天下早已千仓百孔,满目疮痍,再不是四海升平万国来朝的大夏朝。
自此之后,秦钧恨透了虎视眈眈的蛮族。
大夏朝强盛时,他们龟缩一角,大夏朝一旦出现内乱,这些异族便会趁机叛乱,烧杀抢掠。
他们不把夏人当人看,安逸惯了的夏人在他们眼里更像是温顺的两脚羊,可以发泄自己的私欲,可以杀了当肉吃。
时隔多年,秦钧依旧能够想起他初到蜀地时的场景。
树枝上挂着人皮,残破的女人尸体,在尸体中翻找着食物的小孩,偶尔见到逃得性命的老人,一边大哭一边问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来。
想及上一世的惨剧,秦钧眼睛微眯,声音骤冷:“姜家人若有本侯半分的手段,又怎么会被蛮族牵制至此?”
“如果镇守蜀地的是本侯,八十一寨的蛮族早被本侯屠戮殆尽。”
他根本就不会给他们犯上作乱的机会。
在他看来,以仁治军是最为可笑的事情。
敌人不会因为你的仁义而对你心慈手软,反而会在你虚弱无力的时候给与你最致命的一击。
殿里的众人都不曾见过尸山血海的景象,哪怕是生在蜀地的姜劲秋,也不过偶尔才会跟着叔叔兄长平叛一小股作乱的蛮族,故而都不懂秦钧突然间的嗜血寒意。
他们不懂他,他也不需要他们懂。
这条肃清天下的荆棘之路,从来是他孤身一人在走。
秦钧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向高座上的太后微微欠身,便算是道了退下。
秦钧大步走出清宁殿。
杜云彤眼角跳了跳。
果然是有权任性。
太后皇子公主的面子说拂就拂,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掰扯掰扯算下来,杜云彤觉得秦钧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了。
最起码,在她抽风说错话的时候,他一没有拂袖而去,二没有对她摆脸色。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