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去拦截秦钧。
没有带头冲锋的将领,那么五万精兵听谁的指挥,又该怎么排兵布阵,便全部系在旗令官身上了。
月色朦胧,高台上的旗令官身影模糊,此间的距离早已过了百步,且视线受阻,并看不清旗令官的位置,能否一箭射中,便真的只能靠天靠姜度了。
姜度眯眼看去,伸出手指,立在眼前丈量位置,片刻后,对杜云彤道:“我试试。”
姜度深深地看了一眼杜云彤。
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且一针见血地指出这铁桶中唯一的弱点,她的心智,远在劲秋之上。
姜度纵马而去。
距离太远了,他只能尽量去接近旗令官的位置。
“火把!”
杜云彤道:“去帮姜少府!”
禁卫军分出一队人,举着火把追随姜度而去。
杜云彤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姜度。
姜度缓缓抽出了身后箭匣里的弩箭,拈弓搭箭,箭若流星而去。
距离真的太远了,纵然姜度有神射手之名,箭弩也不曾射到山腰上的高台。
身边传来一声剑鸣,杜云彤微微回眸,姜劲秋又抽出了佩剑。
杜云彤连忙去拉她的马缰:“你做什么?”
姜劲秋自幼学习骑射,虽不抵姜度,但力气比杜云彤大的多。
“我跟你不一样,姜家人,从不畏死。”
姜劲秋轻轻一挣,战马长啸,飞身下山。
姜度已经不能再往前去了,再往前去,便到了李昙麾下士兵的攻击范围之内。
姜劲秋纵马飞过,剑刃映着月光,道:“二叔,我掩护你。”
秋风起,杜云彤看着山下的血流成河,第一次发觉,在面临冷兵器作战时,生而为人的渺小与无力。
她纵然能发现旗令官的位置又如何?
位置太远,仍需要姜度与姜劲秋去冒险,她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纵然捉到了李昙也没有用,她哪怕拿着剑横在李昙脖子上,山下的士兵也不会停止冲锋。
盔甲相撞下,根本没有人听得到她在说什么。
李昙勾了勾嘴角,道:“杜姑娘,你认命吧。”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秋风吹起杜云彤的发,杜云彤看也不看李昙,道:“不,你们都死了,他也活下来。”
她对秦钧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