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陆墨接过来扫了眼,心中一动。刚见上面的三个歪斜的大字:陈情表。陈旧的记忆便随着这三个字缓慢的打开。
再接着往下看,只见那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不宜婚嫁的理由,比如亲爱的奶奶三十年前去世了还要在守孝之类的。
一向冰块脸的陆墨难得一见的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便见皇帝略有深意的笑着说道:“去吧,京中的事有赵和,你正好去查容州侵吞赈款的案子。”
“赵和刚入朝没几年,现在让他出手陛下有把握吗?”
“放心,他们姐弟的手腕,你总该领教过其中之一吧?”
容州城内的大街还如往日一般的热闹,赵晏平溜达着在各个粥铺查看。这时纪宁驾着一辆马车从后面赶了过来,到了跟前说道:“小姐,刘匡在摘星阁摆了酒桌,说要宴请你。”
刘匡是容州太守,为人阴狠狡诈,赵晏平做生意这些年来没少被他坑。听说这次的赈灾粮款有三分之一都收入他的囊中。赵晏平公开设粥铺就是直接把容州饥民遍地的实况捅到天上去,刘匡不傻,明里暗里多少次威逼利诱,直到皇帝下旨赐婚,这才消停了。
现在摆酒请她?怎么,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呢?
纪宁在一旁小心的问道:“小姐,咱们去吗?”
“去,有人请吃饭为啥不去,况且还是在咱家请的。”
摘星阁内,容州太守以及容州城内有头有脸的文官武官们围了一桌,正等着赵晏平。只见她一进去,那刘匡便腆着一张笑脸迎了过来,讨好的说道:“诶呦,赵老板来了,快请坐快请坐。您呐,真是赏我们各位的脸,百忙之中还来赴我们的宴,我们真是荣幸之至啊。”
赵晏平拂掉刘匡搭在她肩上的手,戏谑道:“太守大人真是没说错,我真是忙的抽不开身啊,您几位要是不介意,我就先失陪了。”说着话赵晏平起身就要走。
众人一急,连连起身相阻,强拉着赵晏平坐下。
刘匡拿起酒杯说道:“前日里陛下下了旨意为丞相大人和赵老板赐了婚,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来,咱们先敬赵老板一杯。”说完众人便都拿着酒杯来相敬,胡乱间灌了赵晏平好多酒,赵晏平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心想,这些个狗官,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这是临死前的疯狂啊!
刘匡看着已经有些醉态的赵晏平,朝右手边的手下点头示意,那人便从桌子底下将一个白面书生拽了出来,叱令他上前抱住赵晏平。那书生恐是被迫干这种事,缩手缩脚的有些踟蹰。
正在这踟蹰间,赵晏平听见外面有个声音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你是谁啊?我们太守大人在里面吃饭呢!识趣的滚远点!”门口有人拦住道。
屋内众人听见这番对话都屏息听着不敢出声,赵晏平十分急切,可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情急之下将桌上的盘子一下拂到地上。可地上铺的是她去年从波斯进的粗绒地毯,盘子摔在上面只发出了一声闷响。赵晏平绝望的望向苍天,看见的只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城南李家买的鎏金繁雕十六角灯。
太作了!她心想。
外间那人脚步声走远,里面刘匡将那书生拽过来强按在赵晏平身上,他伸出手颤巍巍的去扯赵晏平的领口。只听这时门外两记闷响,然后是咕咚咚倒地声,陆墨一把推开雅间的门,视线扫过屋内惊呆的众人,定格在了被那白面书生压在身下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