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生死看得很淡了,早已经无惧于任何危险任务了,但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他心慌了。当一个优秀的士兵开始计较得失,开始感到恐惧,也许也就离死不远了。
可是他的人生最精彩的篇章才刚刚开始,每每面对文沫时,他都觉得由衷得开心,仿佛能看到她的笑,就是他毕生追求,所以他珍惜,他不舍,他患得患失,他想要两个人最终修成正果,携手百年。
为什么在他们通往幸福的道路上总会有拦路虎呢?文沫身边的麻烦从来不曾少过,哪怕程功知道,像文沫这样的女人,如果有人真的看到她的好,是没有办法抗拒这种奇异的魅力的,但他仍然觉得,似乎文沫的麻烦格外多了些。尽管如此,他也不曾退缩过,认定了便不想改变。他对她的感情,也许是保护她不受伤害最大的障碍,要如何取舍?哪一个他都不想放弃。
他推开房门,被刺鼻的呕吐物熏得差点晕过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崔志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将其关在家里还把人关废了不成?那可不行,还没启用过的棋子就报废了,他可亏得有点大发。
“喂~起来!”找到像滩烂泥似的抱着个酒瓶子躺在沙发上人事不醒的崔志佳,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了两脚。
崔志佳根本毫无反应,转个身继续睡,还打起了呼噜,差点气得他鼻子都歪了。很好很好,这种合作关系,大抵是没必要继续了。他恨恨地盯着崔志佳,想要现在就先弄死省心,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处理,崔志佳在b市跟过街老鼠一样,他不害怕这个人会逃走,敢逃,反倒会让他省不少事,不用弄脏了自己的手,本来杀人也不是他的风格,不到万不得以,他还是愿意运用知识的力量,做不战而驱人之兵的事,谁说语言不能杀人,他讽刺地一笑,催眠这种古老的心理暗示,有的时候在意志薄弱的人身上使用的话,效果会好得惊人,今天他就让别人来代替他去杀个人吧,也给文沫个下马威,她能防得住也许她身边每一个无辜的人都可能变成他的助手吗?
房间里空气污浊,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下去,迅速离开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刚刚还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崔志佳突然睁开眼睛,虽然呼噜声没停,但崔志佳一双眼睛透出的精光可以证明,他压根没有半分醉意。
这个白痴,还真以为可以随意操纵着他不成?崔志佳是什么人?高傲得、神经的、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危险分子。大概是那个人从来都没将他当成危险分子,觉得从一开始就拥有对他的生杀大权,所以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条从街上捡回来的流浪狗吧,可是那个人高高在上得太久,已经忘了,狗,有的时候是会咬人的。
崔志佳认真地洗漱一番,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襟,推开卫生间的窗户,笑得很从容。房门反锁,他就没有办法了吗?十几层楼的高度是无法阻止他想要离开的脚步的。再见了,不知姓名的某人,谢谢你把我从深山老林里带回来,可是你管得太多,也太凶了,彼此之间本就没有信任基础的两个人非得绑在一起,尤其是两个都很强势想做发号施令的人,还是算了吧。
今天是文沫例行来看罗沁的日子。她还是老样子,医生采取的治疗措施起效很慢,她就一直在ic里住着,昏迷不醒,人已经快要瘦得脱了行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下得项家父母签字都签得麻木。
反倒是孩子,一天比一天强健起来,他闯过了一道又一道关卡,顽强地活着,项家父母也只能从小孙子身上找到点安慰了,壮壮这个小名可真没白取,从瘦小的一团变得现在白胖白胖的样子,没多久就能出院回家了。
今天是壮壮在保温箱里的最后一天,医生觉得他恢复得很好,可以转到普通的儿童病房去接受后续的观察治疗了。一直负责照顾他的护士小芬很是有些不舍。
在儿科工作的医生护士比别的地方的可能会多些人情味,职业关系,其他科室的工作人员见惯了生死,对他们来说,感情太丰富并不是什么好事,每个病人都是不幸的,他们关心不过来,让自己陷入与病人太深的纠葛里只会影响他们的本职工作。但是儿科不一样,这里的孩子,多数都是健康的新生儿,那种带一个新生命来这个世界上的喜悦与满足只有他们能体会到。小芬一开始刚刚接手的壮壮的时候,是以为这个孩子活不了多久的,身体的各项指标跟正常的新生儿相比都低得可怜,他刚开始甚至不会吞咽,一点奶水都吃不下去,只能靠着注射器那么几毫升几毫升地喂食,看着小小的他身上插满管子,小胸膛几乎感觉不到起伏,如果不是连着的仪器上一直显示心跳,他跟死也也没多大区别。
可是他却一步一个脚印地都熬了过来,现在白白胖胖的,还会在小芬站到保温箱旁边扭动着胖乎乎的脖子,冲着她笑,看得她心都化了。
利用中午午休换班的时间,小芬像往常一样,抽时间去给她正在上高中的弟弟送饭,再坚持一年,她就解脱了,没爹没娘的孩子,除了姐弟俩相依为命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沉甸甸的责任,压得她有些直不起腰来,可是她却没有任何退路。
回来的路上,偶遇了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人,小芬感觉他除了年纪大一些之外,符合她对自己另一半的所有幻想,风趣,绅士,睿智,从穿着打扮上来看,似乎还很多金,如果他年纪再小一点该多好。
回到科室,换上工作服,洗干净手,小芬进了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