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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星期五(1/2)

    西方的说法,如果一个月的13号,正好是个星期五,那么大家都要当心了。因为,在这一天里,大家都会比较倒霉,所以会称之为“黑色星期五”。高清历来不信,可那天――6月13日的星期五,他确实倒霉透顶!

    那天,高清起床起的有点晚,他紧张得几乎象是打仗般:一边洗漱,一边叫王莹·起床,准备早餐,催王莹吃下去,飞也似地拉她出门。喘息未定,那个校车就来了。送王莹上了车,高清才舒了一口气,看看表,已经是八点十分了,他立即展开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警局奔去。

    今天是新来的刑侦大队队长第一天上任的日子,照例会有个迎新见面会,谁不想给新领导一个好印象啊,他是万万不能迟到的!

    这段时间,唐蓝去巴黎参观一个大师级画展,碰巧,照顾王莹的钟点工的阿姨,又刚因回个人原因辞去工作,高清还没有找到新的人手,他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家务,忙得焦头烂额。王莹是个很独立勇敢的孩子,她自己做作业、上辅导课、脖颈上挂了钥匙,上下学,在高清晚回家的时候,安安静静,一个人看书、看动画片,泡方便面,懂事得让人心疼。

    高清不肯因为自己生活节奏紧张,而亏待了孩子,他多忙,也要给王莹做好一顿营养的早餐,看她吃完了,才让她出门――二十五岁的高清是个年轻而有责任心的小小父亲。

    但是,今天与众不同,他一定要早早赶到警局才行,他的警服都放在单位办公室,他要给自己留出整理仪表的时间。经过这样一个忙乱的早晨,他头蓬乱,衣着随便,脸上的面霜还没有搽开……。这样一个面目,怎么能见那群下属和新领导啊!

    就这样,高清一路跑步奔去警局。警局离她家有三站地,在这样上班高峰拥堵时间,用跑的显然比乘车更快更省时。

    高清跑到街角,转了个弯儿,看到人行道上围了一大群人,一阵喧嚣吵闹传来,是一个男人粗嗓门的声音:“打死你这个**!贱人!打算让我断子绝孙啊!我今天要你的狗命!”又是一阵拳脚声。

    高清看看表,八点一刻,距离上班还有十五分钟,他叹口气,停下脚步,转向人群,谁叫他是个警察呢?!

    人群中央的空地,有个五大三粗,相貌粗鲁的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当街暴打一个年轻女孩子。

    说她是个年轻女孩子,完全是凭高清对她身段的判断,她的脸已经全是血污,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她匍匐在地,男人骑在她身上,正在把她的头,往地下磕碰。在这样的暴行下,女孩子紧咬着嘴唇,竟然一声不吭,连眼泪都没有一滴。

    高清觉得自己的头发根都要竖起来了,他立即上前大喝:“住手!”

    高清穿便装,大家自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一群看热闹的人见,管闲事的竟是一个毛头小子,万分惊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男子面目凶恶,一脸横肉,眼睛血红:“我打我老婆干你什么事!再啰嗦,我连你也揍,都是些贱货!”

    这是高清第一次被人骂“贱货”一时气结。他最恨那些打女人的男人,他二话不说,探身向前双手去拦抓那男人,要落在女孩身上的拳头,男人跳起来:“嗬,看来你活得也不耐烦了!”

    他丢开那个女孩向高清扑过来。

    高清就地转身一条,腿高高,抬起划了一个半圆,闪电般重重落在了那男人的脸上,男人立即飞了出去,摔出了五米远。

    如果有识货的人在场的话,肯定会认出这就是跆拳道中一记完美的后劈腿,没有几年功夫根本做不到!

    人群立时爆一阵喝彩声鼓掌声,高清狠狠瞪了眼那群人――女人挨打的时候,他们都到哪里去啦!

    男人立即口鼻出血,**着起不了身,高清没去睬他,他径自去扶起那女孩。女孩子一脸的血头发,被扯得凌乱不堪,她在高清搀扶下,站起来,拢了下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纯净如清泉的大眼睛,她声音很轻有些颤抖:“谢谢……。”

    从这样稚嫩而柔弱的声音里,高清立即判断出来,这个女孩子不会过二十岁!他疑窦顿生,指着那男人问女孩:“他是谁?是你的丈夫?”

    那个女孩看看那男人,迟疑着却终于点点头:“是……。”

    高清问:“你多大了?”

    女孩子不说话。

    那男人终于叫着疼“唉吆”着站起来,他指着高清破口大骂:“哪里来得臭小子!在老子头上撒野,敢不敢留下名字?!老子给你大卸八块!”

    高清又飞起一脚送那男人继续回地上躺着。

    他掏出了刑警证,给那女孩看:“我是警察,你先跟我去趟医院,再有什么事儿跟我回局里去说!”

    女孩子咬着嘴唇,恳切地看着高清扬:“警官,我没事儿我……。不要去医院……,我们的问题会自己解决,能……能不去警局么?”她一双眸子含了晶亮的泪水,盈盈欲滴。

    高清却不想放过那男人:“你们有结婚证吗?他必须要跟我走,你拿结婚证来领人!就算你们是夫妻关系,这也算是家庭暴力……。嗯……,加袭警行为至少拘留十五天!”

    一早上被这种人渣又骂“小子”,又骂“贱货”的他,心里真是恨死了,实在不愿意放过这个惩恶的机会。

    一辆摩托车忽然嘎然,停在了马路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豹哥!上车!”

    那男人反应很快,身形一闪,拔腿就跑,高清岂能放过他,箭步向前……。可那女孩忽然拦住紧紧抱住他,呜咽着:“求求你!警官求求你!放他走!”

    高清推不开她,只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上了一辆破摩托车,飞驰而去。

    那女孩见他走了终于委顿地下低头不响。

    高清拉起她:“你叫什么名字,有证件么?还能走动么,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女孩子流下了两行清泪,混着血水,让人揪心。她泪水盈盈地望着高清,只是拼命摇头:“警官,我没事儿……。求求,你放我走吧!”

    人群散去。高清扬看着她只好叹口气她扯了一张小纸条飞快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姑娘这个给你如果你再遇到什么人身攻击和危险打我电话罢!”

    他把纸条塞到女孩子手里,转身走开。

    到了马路对面,高清一回头。见那个满脸是血的女孩子。还立在当地呆呆望着他。

    高清走了没有几步,现自己在施展那记后,劈腿的时候,鞋子都给踢坏了,刚开始,还勉强连在了一起,现在是彻底断开了。距离警局,还有5o米怎么办?

    高清顾不得许多,他干脆把另外一只鞋也踢掉,就这样光着脚一路急奔。他想,不就是五十米么,一分钟就奔到了管它呢!到了警局就好了,大不了滥用下职权,征用一双属下的鞋子好了!

    高清进了警局大门口,才觉自己今天有多倒霉!

    全刑侦队的人都集中在院子里,一个高个子魁梧的男人,正在给大家讲话,看上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