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倒在里面的鬼豹族人也瞬间被火龙吞噬,发出了惨烈的嚎叫。
而那些花兽再度化为少女,从之前我留的侧门逃出。
凶凶烈火将整座庙宇都囊括其中,焦糊味随之而來,热气熏得我睁不开眼,可自己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因为我们都知道,血竭不会那么轻易战败。
轰然一声巨响,破庙的窗户被一名浑身引燃的鬼豹族人冲撞开,他就地打滚并发出凄厉的怒吼,紧接着,又有几名鬼豹族人从破庙中冲出來,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一番后,便再也无力挣扎,化作一堆焦炭。
“姜楚弦……小心,”突然,虚弱的野鸟抬眼低声对我喊道,我眼皮一抬,就见一道火光从破庙的屋顶冲出,看那壮硕的体型定是血竭不错,他轰隆一声巨响落至我的面前,迅速抬手一拳便朝我的胸腔挥來。他的手臂上甚至还夹带着火星,却根本不影响他的任何行动,仿佛他就是一尊铁炼的雕塑,根本感受不到痛苦。
我体内的洞冥草之毒早已被文溪和尚暗中调理,因此我奋力向后一躲,勉强躲过了血竭的一记重拳。可紧接着,他单手持起那被火烤的发红的板斧直朝我的肩头劈來,我无处可躲,只好抬起手中的玄木鞭奋力一挡。
可是下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雁南归将一名鬼豹族人当做肉盾却仍旧几乎被劈成两半的场景,心有余悸,手腕一软,角度有所偏移,几乎扛不住任何的攻击。
完了。我心中暗叫不好。
却突然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高空只射而下,掠过我的耳畔便插入了血竭的右眼之中,而他手中的板斧也因此有所质疑,我猛然一个后仰,便勉强躲了过去。
那是嬴萱的弓箭,我转头朝着弓箭射出的方向看去,却见远处山林里的一棵大树枝头,一个闪烁的红色身影突然消失。
这死女人……明明强调了让她带着灵琚先往下关方向跑,找到风兽接应,怎么还在这附近耽搁,。
不过也多亏了嬴萱这一箭,让我得了空闲,我随即从怀中摸出撼山符,准备给血竭最后一击。
“阴阳破阵,万符通,,呃,”
然而事情并不如我们预料的那般顺利,右眼中箭的血竭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响,迅速抬手上前就卡住了我的脖颈,惊人的力道宛如冲击波般将我一把推倒按在地上,强有力的手掌几乎嵌进了我的肌肤,他那血肉模糊的右眼正往下淌着脓血,滴落在我的胸前。
还沒等我回击,血竭就即刻抬起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我的手腕,稍一用力,只听一声脆响,我握着玄木鞭的手腕便被他硬生生给掰断,锥心的痛感深入骨髓,让我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而我手中的玄木鞭自然掉落,被他一脚踢飞。
“姜楚弦,雕虫小技,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骗。”血竭硕大的身躯遮挡在我的面前,痛感与绝望共同侵袭着我的神经,我抬眼看了看自己已经变了形的手腕,死死咬紧了牙关。
青光一闪,雁南归虽身受重伤但仍旧奋起抵抗,可是根本不用血竭出手,瞬间便从周边的树林里钻出了更多的鬼豹族人,迅速将雁南归制服,同时还将结印的文溪和尚逼在角落之中。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震惊地说不出话來。
“姜楚弦,你以为你骗得过那个小丫头片子,也能骗得过我么。”血竭厉声大笑,站起身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如同拎起一个脆弱的鸡仔,我毫无反击之力。
“你……知道我、我沒有中毒。”我的脸憋得通红,一只手因折断而无法发力,只得单手徒劳挣扎,这种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双目眩晕,几乎要背过气去。
血竭仰面大笑:“你以为我会多信任段希夷那个丫头。若不是她父母在我手中,她又怎甘心替我卖命。她的话,我自然不会全信。况且,带后备军,是我领兵数百年來的一个习惯,”
我大惊,原來段希夷与血竭并不是一伙的,而是受人威胁才当了血竭的眼线,。
然而现在想这些都已沒了用处,雁南归与文溪和尚都已被埋伏在树林中的鬼豹族人质押,我唯一的希望撼山符,此刻也根本无法施展。
“姜楚弦,你下地狱,好好去陪我的妹妹吧,”血竭怒吼着一把将我抛向空中,同时用那足有我腰粗的手臂挥舞起那柄板斧,锋利的寒气与极大的力道都根本不容许我有任何躲闪。
“姜楚弦,,”在文溪和尚与野鸟惊恐的眼神和喊叫中,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裂开的胸膛,还有那颗跳动着的,不甘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