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名朱雀战士看起来较为活泼,在这一向严谨的军旅之中显得分外显眼:“我说,咱们雁帅为何总执拗这个称呼问题?分明是统帅,可为何偏偏总让咱们称呼他为少帅?”
雁寻若有所思,抬眼看了看南极门前那永不熄灭的流火墙,苦笑道:“或许在雁少帅心里,他的父亲其实从未离开过南极门吧。”
“是么?可我不是听说在之前的灭族之战中……”那名口无遮拦的朱雀战士刚起了个话头,就被雁寻狠狠地瞪了一眼。
风雪肆虐,在燃着炉火的营帐中,雁南归坐在席位上,低头盯着眼前的来信。信件来的很是时候,竟和辎重的粮草一起如约而至,这使得雁南归许久未展的眉头趋于平缓。他一字一句地读着信上的字里行间,分明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总是让雁南归由衷发笑。
“小雁,文溪师父要和花姨成亲啦,溪下医馆里可热闹了呢……”
“小雁,我去给师娘扫了墓,却看见一束新鲜的青稞摆在那里,是你去祭拜了吗……”
“小雁,天冷啦,军营里暖和不?等开春了,我就去看你呀……”
……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溪下医馆里的那个小丫头,才能戏谑地称统领朱雀神族守卫南极门的雁少帅,为“小雁”吧。
雁南归收起信,随手放入了桌案旁边的木匣子里,而那匣子之中,堆满了这样的来信。
雁南归本想提笔回信,可却被信件中无意提起的事情搅乱了心思。自己近一年都没有离开过南极门,更别提去祭拜,那么墓碑前的那一束青稞,看来应是故人所为。
雁南归低头轻笑,端起一旁的茶碗饮下。看来,是有故人要回来了。
严寒凛冽,可南极门的这个冬天,却比想象中要暖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