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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只影去何边(1/2)

    第二天大早,曹查理先去了熨衣房,再咬咬牙花费八千华夏币买下一瓶白兰地,然后穿戴整齐去拜访大副。那是他英伦老乡,被聘为临时翻译多亏对方当时说了几句话,日后想在邮轮长呆更少不了帮忙。

    谁知道大副居然不收礼,冷淡而礼貌,干巴巴通知曹查理,鉴于他表现太糟糕,被提前解聘。不能跟船去扶桑了,今天下午邮轮抵达津港时,必须离开。

    曹查理毕竟在华夏底层厮混很久,对人情世故多少了解,秒懂背后的故事。肯定是胖子阿宝搞鬼,刚刚从大副房间里走出去的风骚-女人恐怕就是交易内容之一。而自己所谓的“老乡身份”在对方眼里屁都不值,纯粹一条流浪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要理所当然对你好。

    懦弱的歪果仁没有诧异,没有辩解,没有哀求,转身就走,没忘记带走那瓶昂贵的酒。一路愤愤,很想朝大副降贵纡尊的面孔狠狠揍一拳。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垂头丧气了一阵子后,曹查理重新振作。

    他大爷的,你说滚蛋就滚蛋呀,老子干脆补一张船票。江红公子揍了阿宝手下,给自己和大奶牛、小野猫一人十万小费,解了燃眉之急,是一个大大的恩人,这瓶酒正好送给他。不知道人家今天下船不,得赶快感谢,迟了怕来不及。

    如歌见一位猥琐的歪果仁领着卡片上“大奶牛、小野猫”杀进门,不由得凤目圆睁,忍无可忍。可听他们聊了一会儿,又不是那么回事,心里反而生出些愧疚。尤其俄罗斯姑娘喀秋莎和西班牙姑娘茜茜把她当作女主人,让大小姐非常受用,不辞辛苦跑前跑后带领俩丫头参观套房。当然,主卧不能打开。柳菲絮呆在里面,不见外人。

    满江红接过包装精美的白兰地,笑一笑,想起前晚听这厮说是学金融管理的,便多问了几句。这一问不得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干脆把花戎和追命叫进大客厅旁听。

    原来曹查理讲,做一百亿的事情并不需要准备一百亿现金。利用金融杠杆,二、三十亿准备金足够了。银行肯把钱贷给你,资产只是条件之一,主要取决于对未来盈利能力和偿还能力进行评估。

    满江红目光灼热盯着曹查理,如获至宝。这厮一进入专业领域侃侃而谈便神采飞扬,颇具大将之风。他干脆手一挥,叫花戎打电话把海雨喊来,宣布道:“从今天起,曹查理全面负责游龙号的资产管理,两个学财会的外国女孩子进行协助。”

    海雨毫无意见,礼貌地对歪果仁点点头,道:“曹先生有吩咐,海雨一定照办。”

    咋回事?刚刚才被邮轮解聘,只不过喝了半盅茶,一通瞎侃,转眼之间就做了邮轮老大的老大?老五对老四说,老三老二老大……到底谁大?

    幸福来得实在太快,太猛烈!曹查理云里雾里,听海雨表态后,脑子一抽便接茬:“把,把大副降为……普通船员。”言毕他就后悔了。人家把你当回事,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呀。

    海雨连眼睛都不眨地回答道,没问题,马上办理。

    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曹查理头冒热气,一脸潮红,像条虫子似的扭来扭曲,拼命掐自己大腿。

    满江红强忍住笑,冲海雨道:“你这个小宗师,哪里需要殿堂保护。以后就叫胡焦跟着他,需要什么全部满足。”

    是。

    小客厅传出咯咯笑声,两位单纯姑娘喀秋莎与茜茜并不知道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她们的人生突然转折,直上云霄。

    宾主言笑晏晏,门铃却不识趣地叮咚再响。

    曹查理犹在发呆,海雨则起身告辞。

    花戎送客兼迎客,开门后见到李梅与苏果儿俏生生立在外边,不由得心虚地回望了小客厅一眼。

    如歌又听到女人声音找满江红,警惕地从小客厅探身出去,正巧对上花戎闪烁躲避的目光,愈发觉得有鬼。昨晚满江红半夜才回,害得大伙不敢睡,干嘛去了?难道一个人躺在甲板上看星星不成?他一回来就把花戎和追命拉进房间嘀嘀咕咕,肯定大有隐情。

    只见一位丰腴雍容的女子走在前面,长裙曳地,云翳柯皱,流光溢彩。胸前“v”型开口很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整个人就像一团轻盈洁净的初雪,令人只想捧在手心好好呵护,轻轻揉捏。

    怯生生紧随其后的女孩身穿复古气质翠绿束腰系带中长裙,仿佛春天抽芽的柳枝,清新鲜活,柔软柔绵,我见犹怜。似乎她昨夜没有睡好,补了淡妆后眼窝处依然露出淡淡青晕,令人愈添怜惜之情。

    如歌瞅了瞅丰腴女子巍峨壮观的胸前,再下意识低头比较了一番,顿时有点气馁,又生出些恼羞。

    李梅望见一位面若桃花的女子从拐角处探出身子,也是一怔。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了浓烈敌意,杀气纵横。

    奇怪,江红套房里怎么藏着美女,听声音还不止一个。算了,自己昨晚就对果果说退出了的,关我屁事。果果见自己难过也说放弃,但少女情窦初开,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得了?放弃肯定伤心,不放弃肯定伤神。就算今后同江红有缘分,想修成正果只怕还有漫长坎坷的路要走。

    尽管李梅心里说关我屁事,一股酸意却无根无蒂泛起,整个人不太自然起来。

    花戎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一侧身挡住了两位大美女能够碰撞出火花的对峙视线,蒲扇般左手大掌往大客厅那边一摆,咧嘴说请。待李梅与苏果儿迈步之后,右手却不由自主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江哥儿,自求多福吧,哥哥只能做这么多了。

    果不出花某人所料,如歌以神一般的速度跟进了大客厅。

    本来房里女人不少,一下子又来两个。莺莺燕燕,娇声软语,脂粉体香诱人沉醉。吓得追命像小耗子似的哧溜缩进了卧房,关门扣锁。

    乍得富贵,曹查理坐在那儿心猿意马,犹如做梦。但他再怎么飘飘然,薰薰然,陶陶然,见又来了两位客人,也晓得识趣地告辞。可满江红不让走,说剩几个问题没有讲清楚,于是去小客厅等。

    花戎见招待喀秋莎和茜茜的如歌擅离职守,看样子不准备回,只好亲赴小客厅陪歪果仁尴尬干坐,大眼瞪小眼,耳朵却竖起来倾听动静。

    不等坐稳,急性子的李姐儿就反客为主,冲江红笑道:“哎呦,江公子。难怪你昨晚心急火燎走,原来金屋藏娇呀。”

    什么?他们昨晚呆在一起,难怪那么晚回。

    如歌如雷轰顶,白里透红的脸蛋瞬间黑了。但她经历磨难,已经不是容易被哄骗的单纯小女孩。

    江红才不是那种人。小样,想气我,没那么容易。

    如歌重重落座,故意紧贴满江红,用胳膊肘亲昵地碰了碰,问:“这是船上新认识的朋友吧,怎么不介绍介绍?”

    呵呵,她这是在宣示主权。

    满江红不太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依次简单介绍:“这是如歌,这是李梅、苏果儿,前晚在赌场认识的。”

    他倒不是刻意不点明如歌身份,而是两人关系太复杂,不知道该如何界定,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

    李梅眼睛一亮,笑道:“谢谢江公子为我拍下一对白玉手镯,又花费五百万重金为果儿妹妹拍下《仕女鹦鹉图》。”

    苏果儿怯怯望了望姐姐,觉得这句话好生俗气,好生不妥,可又不知道不妥在哪里。

    李梅浅浅一笑,梨涡隐现,抬起左手小臂给如歌看。只见皓腕如雪,一只白亮晶莹的手镯套在上面,更衬托出肤若凝脂,美不胜收。

    哦,我当是哪路神仙,原来只是刚认识的赌友!玉镯不算什么,能够花五百万为刚见面的女孩子拍下一幅画,别人做不正常,江红做就很正常,反正五百万和五块钱对他来说都差不多。糟糕,来的都是客,居然忘记奉茶了。

    如歌起身麻利地收走残杯,斟上新茶。斟完茶却不走,笑吟吟抬左腕伸到李姐儿眼皮下,刻意转动了一下,道:“姐姐好漂亮的白玉手镯,戴着真显富态。瞧,我家江红亲手做的镯子,不值什么钱。可他就是晓得哄人开心,偏说什么价值连城,邪魅辟易,用钱是买不到的。”

    她手腕上套着一个晶莹剔透的薄薄圈儿,像手镯又像手环,细腻润泽,纹理颜色变幻莫测,仿佛活物。纵然李梅与苏果儿不懂,也精神一爽,感觉绝非凡物,从镯子里隐隐流露出一缕沁人心脾的清凉,透露出一股镇压四方的威严。更加要命的是,随着如歌纤纤玉指一转,一颗地球人都懂的心形图案对准了李梅与苏果儿,虎视眈眈。

    满江红瞧了瞧她们三个,大感欣慰地往椅背一靠,心道,戎哥说得没错,女人和男人的确不一样。见面没什么虚头巴脑,叽叽喳喳聊得这么开心,融洽。

    你家江红?苏果儿抿了抿嘴唇,脸儿更加苍白了。

    李梅想细看手镯,如歌却退了回去。李姐儿脸色一沉,迅速恢复正常。哎呀,气死姑奶奶了,这不是耀武扬威欺负我们姐妹俩吗?不行,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她呆了一呆,约做思量,盯住满江红的眼睛认真问道:“江公子,你有这么好的宝贝,就不能为我们果儿亲自做一个?”

    这是下最后通牒了,破釜沉舟。不顾矜持把绣球抛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