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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分路(1/2)

    天空、是阴沉的,不时有一道狞亮闪电滑破边际,在那森森阴鸠得云朵间劈开一条裂缝后,云朵再次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大地、是颤抖的。隆声暴响的雷霆万均声,轰轰欲裂地来回震颇着苍茫大地间如视愤怒。正如此时的天景一样,一片片愁云惨淡的阴霾气氛,彻底笼罩在了东晋当廷的头顶上有如混寞。

    平襄之战,于其称呼为‘之战’,不如称略为‘覆灭’。平南招讨使、黑羽营都统领桓嵛当场战死,东晋依靠于平南一带,唯一一支能够来回绞杀当地叛乱势力的机动军力――黑羽营,除了数百见机得快的破围骑军外,其余兵众彻底覆灭。

    叛乱势力一改往日迂回地避锋习性,以不小心的暴露其部分乱军隐藏于平襄城后地山谷消息,将黑羽营所部皆众吸引到山谷内后,立即纵火烧山,聚众封口。风借火势、火借风威,除了上千诱敌暴民、及近万黑羽军卒一一呛烧阵亡外,其余四散混乱的数千军士则是在峡口一带遭到了合计数万暴民的围堵疯杀后,仅有三百余骑的铁甲军众破围逃遁。

    是役、平南惨败、晋廷震动。平南大部地界间出现了无兵可调的仓促局面,平南欲坠、晋南堪忧,整个晋中局势一换再换,雪片一般的告急文书不断来往于洛阳驿站间驰骋不歇。

    围堵于峡口的暴民先锋中,竟然出现了大批性地军制连弩、车弩、以及无数制式兵器,从而导致了黑羽营突围失败的最大起因,无数愤怒的地方军将领联名控诉,平襄惨败下的直掠矛头完全密指向了兵部之间。

    割据于平南一带暴众枭雄秦玉空,一跃成为晋中仅次于圣元教徒的第二大叛乱势力。晋中河安告急、圣元教染指晋南、秦玉空连攻数府、薄水暴民...,这一张接一张的告急文书,就有如火炭一般地烈燃于洛阳朝野间连绵窒息。

    平南首府荣阳城内,烛光微微闪烁,桓奇的眸子仍是一眨不眨。一道斜拉式地寸许刀疤,由他的脸廓唇口边深深印过。死死盯望着那寸许闪烁的微微烛光,仿佛里面有着什么宝藏密奥一样,正当桓奇越来越聚精会神时,屋门咯吱一声的打了开来。

    无声地凝视着那名缓缓走进得中年官员,桓奇的瞳孔只是稍微放大了些:“你、来了,舅父的骨盒在灵桌上,舅娘一家人安好?”

    那中年官员同样是无声地点了点头,走向灵桌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后,他并没有动那灵桌上的骨盒,而是来到了桓奇身边的坐了下来。沉默了半响,桓奇脸上突然出现了缕讽刺笑容:“兵部的人派你来拿我?”

    桓奇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他就这么得将一双火泡菱菱的伤痕手掌,慢慢放到了桌案上朝那个长杉官员面前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与桓奇对视了半响,那官员终于开口了:“三哥家里还算安好,兵部的人去过了,抚恤追赠也送过了。除了三嫂吐了几口血,有些神志失常外,孩子们还算安好。”

    “的确是很安好。”桓奇脸上的讽刺笑容,笑得越来越甚起来:“那么,我们走吧。不要让兵部的那些大人们等急了,失败的战事,总是要有一些理由和替罪羔羊的。”

    那官员深深叹了口气,低低开口道:“你觉得,依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军校郎,值得、或者说够品的来替罪这种战事吗?”

    桓奇止住了笑容,脸上刀疤变得一瞬扭曲地低吼道:“那你来干什么,就为了带舅父的骨盒回洛阳?或者说,那些和我一起逃回来的兄弟,全部都要...。”桓奇忽然张口狂笑起来:“是啊,我们都是逃回来的,黑羽营并没有全军覆没,因为有了我们这些败军逃卒,所以才。。。”

    那官员突兀一个耳光的抽在了桓奇脸蛋上:“畜生,桓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个没种的畜生。”一把拽在了桓奇的散乱长发间,那清瘦官员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直把他拖到了灵堂案桌前的狂怒低斥着:“畜生,抬头看看,这、这是谁的灵位?”

    那官员越说越愤,他干脆怒笑起来:“舅父是英雄,侄子是卵蛋。我、我操你。。。”那官员操到这里,顿得有些不妥的止住了口,随即继续怒笑着:“三哥战死了,你突围了回来,嗯,应该按你这小畜生说的,你是逃回来的。哈哈、哈哈。”

    又是一耳光的狠狠抽在了桓奇脸蛋上,那官员几乎和桓奇前面一样,嘶声连肺地疯狂大笑起来:“你这小畜生为什么不死在那里,为什么不陪我那死鬼三哥一起战死在那里?你他妈的,你逃回来做甚?谁让你逃回来的,谁让你。。。”

    消瘦地脸廓上,那数日来一直茫然无神的瞳孔里猛然一眨,桓奇重重一头的磕在了那灵位前的地板上,伴随着一声‘砰咚’音响,桓奇就仿佛一个无助孩童般的嚎啕大哭起来:“六叔、六叔...,是舅父让我拼死回来报信的啊。连弩太多了,他们不知从哪弄来的这么军式连弩,还有车弩、雁翎刀...。”

    桓奇一拳砸在了地板上,面容间那原先愈合地刀疤创口,随着一缕激射血花得再次绽裂开来:“六叔,这不是舅父指挥失误啊。舅父也察觉到了那山谷有些不妥,一次性全营出动的进入剿暴实在有误,但是、但是...,是那兵部监军王大人,他为了抢功贪指的拿着兵部令箭,非要逼着舅父他全军杀入啊。”

    “他连咱们铁甲骑军在后面巡侍都不让,非要逼着咱们铁甲军在前冲锋,说是那些无知暴众不堪竖尔,一个队列冲锋就可以完全将他们掩杀。结果中了埋伏后,咱们后面的步军将士根本冲不破谷口,那几十丈宽的口子上,堵的全是飞矢滚石,那箭雨下的,简直就和雨点子没什么区别,弟兄们完全就是站在那儿当活耙子的被人射啊。。。”

    “兵部安插在地方上的那些监军大人们,他们实在是无能之至啊,有功他们领,有过咱们背。老子、老子...。”嚎到这里,桓奇双目一片赤红的,差点连眼眶都要冲裂了:“六叔,侄儿不服、侄儿不服啊,侄儿为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