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会意,半躬着身子,斜了一眼于阁老,高声回道,“禀娘娘,我东煌律例,妄议皇家和时政,传颂者拔舌,闻者割耳!”
不只是东煌,其他四国多是传承离朝旧律,只根据自己的国情做了一些修改,大的方向都是没变的。
这条律例,在离朝就有了,可五国谁也没认真执行过,更不要说对朝臣执行了。
但事情可以这么做,却不能当众这么说。
宁云面露笑容,看着于阁老笑道,“于阁老不必惊慌,您是陛下都敬重的前朝老臣了,当然不用割耳之刑,只管把这个多嘴的告诉本宫,本宫一定赏他一个应得的惩罚!”
于阁老被她抢白的脸上阵红阵白,就算是久经磨练的老厚脸皮,也经不住这样当众的打脸,上一次被人怼成这样,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当着这么多自己部下和敌人的面被一个女人找难堪,于阁老难免有些激动,大声的喝道,“不过是些关心陛下的热心人,王妃怎可滥用刑罚?”
“滥用刑罚?”宁云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蹙眉说道,“于阁老,您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要我提醒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立了规矩就是有规矩,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若是各个人都犯了法之后才说自己是好心的,不该被判罪,那国家还能有宁日吗?
您身为阁老,本应恪守法制,怎么能为罪人开脱?
我看您这样,分明是想包庇罪人?
只是我一个深宫妇人,可不太懂这妄议朝政之罪,会不会诛联?”
一顿抢白和威胁,把于阁老说的哑口无言!
不仅是他,其它人也都在认真审视着这位未来的皇后陛下。
传言她性格懦弱,被图兰公主欺负的不敢还口,在战家的时候,都被挤到了下人住的院子去了。
可回城就被战锋百般宠爱的图兰被射死在宫墙上,而这陈婉,却端坐皇后之位,甚至享了专宠!
这可不是简单的运气和伉俪情深能解释的!
没有回答宁云的问题,于阁老笑了几声,“果然是个尖牙利嘴的小丫头,老夫差点着了你的道儿了!
我们朝臣的事情,你一个后宫女子出来做什么?
还不快速速让开,我要去面圣!”
“笑话!”宁云岂能让他过去?
“陛下晚上歇在后宫,这后宫岂是你朝臣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你站在后宫门口,本宫是后宫之主,你说我出来做什么?
难道你的意思,陛下的后宫就该对你敞开大门?
你有这个命吗?”
这句话就直接戳了于阁老的心窝子,捅的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看他脸上青筋直冒,就要说话,宁云就抢白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晚上陛下不歇在后宫,难道要歇在于阁老家中?
听说你家中倒还真有几个未出阁的小姐,都等陛下等到快二十了,眼看着陛下就要登基了,小姐们过了岁数还没个说法,太着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