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死去。
面对这样仿佛从地狱之中到来的敌人,一旦防守被突破就只会是一边倒的被虐杀。
在他的命令之下,所有存活的人都汇聚在一起,占着长廊的地势维持这种随时都会覆灭的局势。
在经过一场煎熬的战斗之后,所有人的身上都带着伤口,斗志低沉。
面对着战友被人吞食咀嚼,没有人会不受影响。
b栋的方向传来了爆炸的声响,那是最后的幸存者在死亡之前所拉响的声音,和疯狂的怪物同归于尽。
培尔纳德的脸色更加糟糕了。
已经停止交火的走廊里传来军靴的声响,扛着那一柄巨大的镰刀,佐琳发出了嘲讽的笑声:“hellsing就是这种实力么?笑死人了……”
“前进,前进!”她怪异的笑着:“全都杀掉!全都杀掉!”
正在进食,互相讨论食物新鲜程度,猜猎物血型的吸血鬼们抬起了被血浆糊满的脸,重新抓起枪。
最后的包围圈正在收拢,可是正在走廊的窗外,却响起了人的惨叫。
第一瞬间,佐琳感觉到了磅礴的恶意如同海潮一般的从脚下的楼层里升起,将整个化为屠场的hellsign总部笼罩在内。
纯净的恶意掀动了散播在血浆之中的死气,仿佛虚幻的狼烟一般冲天而起!
在佐琳正在收拢包围圈的时候,未曾预料的强敌从最外侧突入了大楼之中!
在涂满鲜血和残肢的大厅之中,白朔将炽热的枪管按在血泊里,血液上升腾起令人不快的腥味。
等待枪管冷却之后,他将金属疲劳到极限,快要蹦碎的枪管从枪械上拆下来,换上新的枪管。
“原来这里是这个样子啊……”他抬起头欣赏着周围的装饰风格:“跟想象中有差距呢。”
走到了楼梯的的角落之中,从吸血鬼的尸首里白朔拔出自己的短刀,然后从它已经银和咒文烧成焦炭的脑袋上摘下通讯的耳麦,试着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喂?喂?”他拍打着话筒,试着发出了声音:“这里是一楼,怪物们能够听到么?”
“大家晚上好。”他非常有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大家的同伴们已经先死掉了啊,剩下的大家做好了准备了么?”
在一片沙沙的噪音之中,忽然响起了怪异的声音,带着扭曲的愤怒:“hellsing的杂种么……”
“唔,听这个声音,不男不女的样子……”白朔的眉毛挑了一下之后,微笑着说出了那个名字:“佐琳,佐琳布鲁兹中尉?”
“……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白朔吹了个口哨:“我从战火的伦敦中走来,是路过打酱油的老贤者,你信不信?要不要法杖?现在可以打八折哟~”
带着轻松而调侃的笑意,白朔压低了声音:“我现在在一楼,过一会我亲自上去摘掉你的脑袋。”
不再理会耳机里的声音,他将通讯器从耳朵里摘下来,扔在鲜血蔓延的大地上,踩成粉碎。
因为剧烈运动的身体在回复药剂的帮助下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肌肉的拉伸已经开始充满生涩和疲惫了。
就像是工作到了极限的机械,太长时间维持超频率的输出,哪怕润滑油还有电力供应的再及时,也免不了散架的危险。
随手将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防弹盾牌扔在脚下,他扭动着腰身,骨节摩擦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这么下去,身体才骨头到皮肉统统散架吧?看来要启用备用的策略了啊。
他呼出了一口炽热的气息,浑身蒸发的汗液化为白雾在寒冷的夜中散发。
在血泊之中他挽起自己的袖管,在他的上臂上露出了在绷带和药剂的帮助之下已经完全愈合的纹身。
覆盖了整个背脊的庞大图纹向着四肢蔓延,一直到手肘和小腿处才用一个圆满的循环连接在一起。
就像是白朔指定心脏代表着中枢,忽略了身体内脏和各个部分的轮廓和功能之后,重新赋予了新的概念。
背负着一张三界都蕴藏其中的‘胎藏界曼陀罗’,但是却还差一个部分并没有画上去。
或者说,是一条作为起始处的线路,并没有纹刻上去,完美的循环始终都是残缺。
“傻老头问问什么缺一块……”白朔想起纹刻的时候,作为助手的老头的问题,带着古怪的笑容说道:“要真的纹上去,那就是找死了啊……”
三界六道的循环,就算是仅仅是概念,又怎么是人的身体能够背负的了的?
就算是已经削弱到最底层的‘胎藏界曼陀罗’,没有充足的魔力,白朔恐怕只能在纹刻完成之后,半个小时之内被抽成干尸。
“不过,五六分钟,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他抽出短刀,在肩膀上切开一道血痕,瞬间那一道血痕化为了支撑着三界六道轮转循环的桥梁。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