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大树的虚影。也许是出于平等相待的态度，大树只有空幻两人高，与之本体天差地别。但空幻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颗大树的身份，就是从前与他交谈过的树族族长。

    通过意识波动确认。

    “作为朋友，我并不会迫使您们做出选择。但同样作为朋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系统的存在，我们在成为超级文明之后就有所感知，但从没想过你们竟然了解地这么深入，”树族族长没有直接回应空幻的请求，而是如树人长久以来的习惯般扩大了话题：“从进入超级文明以来。我们就开始不断地迁徙流浪。只因为不愿意被系统发现。”

    闻听此言，早有猜想的空幻便清楚恐怕没法留下他们了。

    果然，树族随后说道。

    “也许会让你们觉得鄙视，但长久以来的生活已经让我们习惯了这一切，也消磨了全部的反抗心理。如果是成为超级文明之初的我们，面对您的请求，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同意，但是现在……很抱歉。”

    “我也有所准备，”空幻叹了口气，打消了让树族出手的念头。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接着请求到：“但作为朋人，提供一些信息上的支持，应该是可以吧？”

    “当然，但就连系统你们也了解的比我们多。我们又能提供什么呢？”

    “系统的情况只是个意外，朋族对于树族而言终归只是一个才刚刚突破星球的宇宙文明而已，所以，”停顿片刻，空幻发出询问：“这么多年的迁徙，树族应该有思考为何会被系统排斥，那现在有什么收获吗？”

    如果能够得到相对详细的情报，就算无法说服现在的树族，以后如果遇到超级文明或许也能有点底牌，这就是空幻他们讨论后的看法。

    “收获？好像有点。”树族继续用着它们那慢吞吞的语气解释着：“这些年，我们也的确考虑过为什么会被追杀。现在大家都认同的一个说法是，从高等文明进入超级文明之后，文明就彻底定型，无法再做改变。也许我们树族的文明类型，并不被系统接受也说不定。”

    “就因为这个？”空幻一脸诧异。

    “是的，当你进入超级文明之后就会发现，很多东西不是用说就能解释的，所以很抱歉我无法让你完全理解，”树族族长晃了晃枝丫。这样回答道：“而现在，我们也该离开了，虽然这次系统没有亲自动手，但若是再留在这里，我们恐怕也会被发现。”

    “哦。”

    “对了。”消失了一半的老树再次清晰起来，而在他身旁也渐渐浮现出一颗树苗的影子。但空幻能够感受到。这颗树苗没有任何自我意识，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树族的成员：“这个东西应该能够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算我们的住宿费吧。”

    “住宿费……”被雷了个里焦外嫩的空幻抽动嘴角，但既然是好东西，他显然不会拒绝：“那可真是太谢谢了。”

    “没什么，虽然只有几年，但这几年却算是我们树族最轻松的几年了，可惜。”留下这么一句话，老树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几乎转瞬间，远处白月上也浮起了一大群庞大的巨树，并在瞬息间消失在白月的上空。

    而手中握着一颗看不出作用的树木，空幻着回味着老树人最后的话语，慢慢向要塞星飘去。

    ……

    “最轻松？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小瞧这些木头了，”8051在聆听空幻的讲述后，看着会议桌上的树枝苦笑摇头。

    “小瞧？怎么回事？”空幻几人一头雾水。

    “因为从这个老木头的话来看，它恐怕能够感觉到我利用辅助系统遗留下来的能力，去遮蔽系统对双月星和我们的探测的东西。如果没有这个东西，系统早就能够发现我们，这些木头看来也是因此才选择在白月居住。”

    “可惜已经离开了，”灵雪有些遗憾。

    “没什么，就算是超级文明，面对系统和普通文明其实也不过半斤八两，”8051摇头，将树枝握在手中打量的同时，也做出解释：“这个宇宙是系统的，所以只要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就不存在击败系统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我全力支持脱离系统宇宙，进入虚空的原因。因为只有到那个时候，我们才有资格和系统平起平坐。”

    “好吧，还是谈谈这根木头有什么用？”朋人大部分都是实用主义者，不管对树族有多好奇，人家现在跑路了就没用了，那么众人的注意力还是回到这‘房租’的身上。

    “这个啊，好东西。”8051挥舞着树枝高兴地解释到：“嗯哼，经过我身为前辅助系统，现星球意志的主要观察，这根树枝的作用就是——破坏空幻通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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