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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20部分(2/2)

   “哈!好一个绝妙的词!”约翰笑了,“真高兴你还象当年一样的天真,班……”然后他的神情突然又黯淡起来,“不过,作战有所谓卑鄙和光荣的区别么?不过是去杀戮对方,不同的只是方式而已……”

    班鸣卓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到有力的词句,只有沉默地望着眼前的敌人。

    “我不想和你作战,班……”约翰突然道,“可好像看来这已是我们无法更改的命运。既然这样,就让我看看现在的你的那颗心是否还和当年在马利格勒宫一样无懈可击!”说着,他踏前一步,眼中精芒暴涨……

    望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路婵娟的心中乱成一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不是……”

    “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啊,婵娟……,嫁给我,我会让你幸福的……”南自军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海边的月色。

    “我…我……”路婵娟想说不行,但面对着曾经是自己未婚夫的男子,却无法说出心中想说的话。在她的心目中,南自军不仅是自己的领导者,更是无微不至关怀自己的兄长,何况对方还曾数次舍身救过自己,当年就因为这一念之差,答应了对方的求婚,给她和班鸣卓都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还犹豫什么呢?相信我,你不会再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了……”南自军诚恳地道。

    路婵娟突然闭上双眼,拼命摇头哭道:“不行!不行!对不起,自军,我不能嫁给你!我喜欢的人是鸣卓!是鸣卓,是鸣卓……”

    “娟姐,娟姐,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耳边突然响起桑若影急切的声音,路婵娟茫然地睁开双眼。

    身前不远的地方,桑若影正关切地望着她:“你没事吧,娟姐?”

    路婵娟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后,长长地松了口气:“我没事,你呢?”

    “我呀,不知怎么回事,刚才一下灯全灭了,然后我竟然看到了我死去的奶奶,她还问我嫁了没有,我就问她说奶奶你老人家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象活着时一样罗嗦呀!奶奶生气了,撅着嘴骂我是整天不知道为自己着急的臭丫头,然后就不见了,灯也亮了,你说好玩不?”桑若影向路婵娟挤了挤眼。

    “真奇怪,刚才我……我也见到了死去的人……”路婵娟心有余悸地道。

    “谁?”桑若影瞪大眼睛问道。

    “是自军……”路婵娟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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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自军?”桑若影一惊,随即认真的思忖起来,“这件事有古怪,怎么你我一下都会看到死人呢?对了,我们刚才一定是走进约翰·弗多拿的‘域’中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好险,差点被他催眠了……”

    “那现在怎么没事了?”路婵娟皱眉道。

    “大概是我们刚刚脱离了他的‘域’的范围,也就是说,他被队长逼得后退了……娟姐,我们快走,去帮队长!不然就来不及了!”

    “鸣卓他不会有事吧?”路婵娟一边跟着桑若影飞奔,一边忍不住问道。

    “不会的,队长曾经和他交过手,对他的技俩多少有所了解,只要心中没有什么太大的缺陷被对方抓住,就没问题……”桑若影匆匆地道。

    路婵娟一愣,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艰难地拨开眼前乱成一团的导线,霍华德挣扎着爬了起来。还没等他站稳,唐卡已经猛地一拳又将他击得远远地飞了出去,将几根传输管道都撞弯了。这还是唐卡顾忌他仍旧操纵着飞船,才没有发足力。否则他早在唐卡那凶猛的快拳下一命呜呼了。

    好半天,霍华德才再次站了起来。“oh,shit!”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鼻血,大声地骂道。

    “别急,我们这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儿,正戏还没上演呢……”唐卡一脸轻松地道。

    “臭小子,你很得意是不是?是不是?我告诉你,想和我斗,还早着哪!”说着,霍华德恶狠狠地抹去脸上的鼻血,打了一个清脆地响指。

    舱壁缓缓打开,一个修理机械臂在一阵机器的轰鸣声中伸了出来。唐卡抬头望去,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让他惊诧地自然不是机械臂古怪的外形和怪异的长度,而是它挟着的那个小小的女孩——那是核桃!

    “看到了吧,小子,那个是你的同伴吧?看到她身上的那些球形晶体没有?”霍华德用大拇指点了点身后上方的核桃。

    果然,核桃身上被一条半透明的狭长带子缠绕着,带子上嵌着十数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的球状物。

    “那就是特制的微感应炸弹!虽然威力不大,可足够将你的小朋友炸成肉馅。这些炸弹完全和我的意念同频,也就是说,它们爆炸与否,完全由我来决定!而且一旦我失去知觉,它一样会爆炸!所以要想让她活命,就给我乖乖地不要动!小子!”霍华德一边威胁着,一边向唐卡逼了过来。

    “炸死她,你就死定了!”唐卡冷冷地道。

    “你要是再敢动一下,她也死定了!”霍华德恶毒地笑着,猛地一拳将唐卡击倒。

    唐卡刚刚坐起,霍华德又冲上来一脚将他踢得飞了出去。

    妈的!胸口好痛!不过还好,肋骨好像还没断……怎么办?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和核桃一点机会都没有的,要想个办法才行……唐卡喘息望着上方的核桃。核桃大而无神的双眼茫然注视着前方,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唐卡看到核桃头上戴的那道金属环,心中一动:等等,那个不是遏念环么?这么说,如果能将那东西摘下来的话……

    正想着,霍华德又是一脚踢来,唐卡就势向侧方滚去。与霍华德不同,唐卡自幼便是打架的好手,对于如何在对手的攻击中避免最大的伤害在他来说是再拿手不过的事情。何况霍华德也没有下重手,只是想借着这机会慢慢折磨他,以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看到这既可恶又可怕的对手在地上呻吟着翻滚,霍华德的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快感。吹着欢快的口哨,他抓起唐卡的胳膊猛地一甩,将他重重地扔出,将金属舱壁撞得凹下一个大坑。可当他再度走过去揪起唐卡时,迎接他的却是迎面而来的狠狠一拳。

    霍华德大叫一声,捂着鼻子踉跄后退。就在这时,唐卡的手一扬,一道银光猛地窜出,将核桃头上的遏念环击得粉碎。同时大喊道:“核桃,快用念力把身上的炸弹拆除!”原来刚刚在地下翻滚时,他已暗暗抽出那条惯用的银色锁链,再趁霍华德大意时击伤对方,所用力量足以让对方无法集中精神来引爆炸弹但又不致失去知觉,虽然这段时间很短暂,可他相信足够让核桃将身上的炸弹拆除,他对这个小伙伴的实力是绝对的信任。

    出乎他的意料,核桃头上的遏念环虽然被打掉了,但她并没有任何行动,而是仍旧愣愣地一动不动。

    “怎么……快点把炸弹拆掉啊!核桃!!!”唐卡飞到她的身边,拼命摇动着她的肩膀。

    “没用的……哈哈,她已经不再是你的伙伴了,现在,她是我们的同类……”霍华德不知什么时候恢复过来,在一边嘲笑道。

    “什么同类!你们这些混蛋对她做了些什么?”唐卡盯着他,眼中喷射着怒火。

    “没什么,我们只是让她看到了内心深处的记忆而已,说起来,我们对她所做的比你们所做的可要人道多了……”霍华德冷笑道,双手握在一起从上方猛地砸在唐卡的头上,“说混蛋的话,你们才是真的名副其实!”

    撞毁了十多台电子仪器,唐卡从高处重重地跌到船舱那冷硬的地板上。他试图着爬起来,但吐了一口鲜血之后,终于再次无力地跌倒。

    桑若影和路婵娟一前一后,在相对来说比较宽敞的上层船舱中向前穿行着。这层船舱原来是专供飞船上的工作人员使用的通道,没有什么设施。走起来也便捷地多。因为害怕再次陷入约翰·弗多拿的“域”中,两个人之间保持了一段颇远的距离,这样,即使一个人被催眠,另一个人也可以及时将对方唤醒。这就是桑若影想出来的紧急对策。

    “这孩子,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出色的应变能力。刚才击败玛丽·亚利桑德拉时也是这样。对了,那天在突袭对方基地时就是她制服了那个狡猾的路德·阿斯特那,鸣卓还说古拉·扬克尔也是因为她的帮忙才收拾掉的,甚至马丁·艾登也吃了她的亏……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注意到呢?是因为她依靠的不完全是自己的力量么?大概是这样,和a组的其他人相比,她从来就是那种不喜欢露锋芒的人。大家平时一起起哄时,她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微笑着。发生什么事时,她也很少发表意见,但又经常能指出问题的要点。她就是这样细心而聪慧的女孩子,可她的那种战斗智慧,也许和小妖都不相上下呢……”望着前面桑若影挺秀的身影,路婵娟出神地想着。

    “快点啊,娟姐,已经到了……”桑若影在前面的电梯口处探头处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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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来了……”路婵娟赶了过去,和桑若影一起进了电梯。

    桑若影按了一下电钮,电梯缓缓下降。

    “你感应到了么,娟姐?队长的念波有点不正常……”桑若影压低了声音道。

    “嗯,难道他也中了对方的心灵引导术?”路婵娟担心地皱起了秀眉。

    “不,队长不会这么轻易被击倒的……”桑若影肯定地道,“他是唯一和约翰·弗多拿交过手而不败的人,更何况他自己也是‘神’的高手……”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路婵娟感激地一笑。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队长的心中肯定有一大心病,而且很可能和娟姐你有关……”桑若影没有走出电梯,而是站在原地凝重地望着路婵娟。

    “你是说……”路婵娟犹豫了一下。

    “对,就是六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虽然我们还不知道那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显然至今队长也没有从那次打击中恢复过来……”桑若影叹道。

    “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帮他呢?”路婵娟急道。

    “不是我们,是你,娟姐!”桑若影直视着她,“只有你才能帮到队长,我问你,你相信他么?”

    “当然!”路婵娟毫不犹豫地道。

    “那就好!”桑若影的双眼在此刻分外的清澈明秀,“记住,娟姐,无论下一刻将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你此刻的心情……”

    路婵娟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去帮队长!”桑若影微微一笑,向前飞去。

    班鸣卓努力地摇了一下头,以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但是没用,眼前仍不时闪现着一幕幕触目惊心的景象。一个又一个自己在执行任务时杀死的人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们伸出手来向他抓来,苍白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象在诉说,又象在诅咒……

    约翰再次踏前一步,优雅而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再次在船舱中响起:“不是,全都不是,这些记忆虽然痛苦,但都不是你最恐怖的经历,敞开你的心吧,班,让我来看看改变你的究竟是什么,来吧,班,让我和你一起来看清那件事的真相……”

    班鸣卓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拼命挣扎着抬起头来。突然,他看到一张熟悉的秀丽面孔。

    “婵娟……”他茫然地叫道。

    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心中出现了一道致命的缝隙,然后,他看到约翰脸上恍然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约翰那柔和而理智的声音并不大,但对刚刚走进船舱的路婵娟来说,却让她的双耳轰然做响,“六年前,亲手杀了自己的情敌么……”

    正传 第三十六章 第十三个人

    一瞬间,班鸣卓听到清脆的碎裂声,记忆的碎片痛苦地在脑海中爆炸开来。

    白色,红色,激越而疯狂的佛号,炫目而驳杂的光影,然后是血,血液从手指缝隙中不停地留出,带着粘稠的,温热的生命感。

    最后是南自军那惊异的眼神,那双眼睛中的茫然显示他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为什么?”他可以肯定,那个时候南自军蠕动的双唇中一定是这个词。

    为什么?他又如何能够回答?

    路婵娟的情形比班鸣卓还要糟糕,她的个性本就偏于柔弱,意志力也不强,否则当年也不会犹豫之下答应了南自军的求婚,给两人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了。再加上平时就缺少作战经验,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被约翰的“镜魇”所控制,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桑若影是紧跟在路婵娟身后走进船舱的,约翰的话她当然也听见了,可对她来说,这句话所产生的震动远比班路二人为小。毕竟,她并不是当事人之一。虽然具体的情形不大清楚,可班鸣卓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以及路婵娟一脸的茫然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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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队长和娟姐中了约翰·弗多拿的心灵引导术!怎么办?只剩自己一个能对付得了末日审判团的第一高手吗?

    不能。可是,不能也要能!

    没有任何犹豫,手缝中暗藏的十枚银针全力射向约翰·弗多拿!同时身子横移,将路婵娟掩护到身后。

    约翰双手平伸,一个薄薄的透明镜面便在他胸前出现,那些银针如同归巢的燕子般改变方向,被摄入镜中。所有的针都魔幻般由目力难辩的速度变成慢动作,约翰双手一合,将所有的针都夹在双手手心,然后向桑若影微微一笑。

    桑若影扬了扬眉:“你笑什么?你就是笑得再好看,我也不会喜欢你!”

    桑若影的话令得约翰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可也暗暗心惊,当然他不是因为对方这种程度的念力而惊讶,而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少女竟完全不受他“镜魇”的影响。所谓“镜魇”就是利用念力中的“神”配合“读心术”令对方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怖最痛苦的景象,而使大脑受到激荡,神智处于半昏迷状态,这时他再利用心灵引导术催眠对方,使其成为受自己控制的傀儡。而能不受控制的只会有两种情况,第一,对方“神”的力量要更强,第二,对方的心灵完全无懈可击,就如同当年在马利格勒宫中的班鸣卓。约翰当然不相信这少女的念力会强于自己。那么,难道自己又遇到那种心灵近乎完美的人了吗?约翰面上的微笑更盛,念力不断提升,桑若影心中的记忆化为一幕幕短暂的映像飞速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蓝天,白云,绿草,绣花筒裙,淳朴的笑容,晶莹的水花,曼妙的歌声……约翰一阵恍惚,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世界,真的可以这么美好么?假的!我看得很清楚,并且一直证明着。他望向桑若影的目光变得深不可测。这个女孩子是特别的,不过,那样的心情不过是暂时而已。那颗心很美丽,不过终于有一天,她的灵魂会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丑陋,就象当年的班一样。短暂的动摇消失了,约翰重新恢复了心境,微笑着望着桑若影,他缓缓吟诵着:“呵,那额际,那鲜艳的面颊,

    如此温和,平静,而又脉脉含情;

    那迷人的微笑,那容颜的光彩,

    都在说明一个善良的生命:

    她的头脑安于世间的一切,

    她的心充溢着真纯的爱情!“

    桑若影当然听过这首诗,那是拜伦的“她走在美的光彩中”里面的一段。可她想不出眼前的敌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读起诗歌来。不过她思维的重心并不在这上,从一开始,她就在思考让班鸣卓复原的方法。

    “你知道么,阿影,现在的你就和当年的班一样,让我无可奈何……”约翰轻声道。

    “别叫我阿影!”桑若影不客气地道,随即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还知道你正想办法让班恢复清醒……”约翰淡淡道,“没用的,班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他和你们其他人不一样,是我最需要的人……”他看了站在那里满脸冷汗,全身颤抖的班鸣卓一眼。

    “你说什么?”桑若影睁大秀目。

    约翰没有回答她,缓步来到班鸣卓的身前,伸出食指,缓缓点在他的额头上:“班,找到你自己了么?在这漫长的噩梦中?恶是什么?善是什么?真相也许永远难以理解,那答案需要我们一起去寻找。当年我说过,我们是同类,永远都是。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不应该属于a组,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