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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52部分(2/2)

了自己的优势,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骑手们狂啸着散开,排列两旁,在中间空出了一条大道。

    十余辆的飞天摩托都排成了一线,引擎纷纷启动,开始发出各种电子嗡鸣声,场面非常壮观。

    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女骑手右臂高举,大声道:“预备——开始!”说着右臂猛地向下一挥。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十余辆飞天摩托几乎同时冲出起跑线,冲向那灯火辉煌的街道!

    升龙战争(新版) 第十五章 国宴

    就在红荼与李小刀等人在夜幕中开始狂飚的同时,北京大歌剧院的国宴大厅内却是宾客如云,人声鼎沸。

    浪漫的华尔兹轻飘地流动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随着华丽的水晶灯缓缓旋转,一道道如梦如幻的水纹光晕投向四壁,与玻璃墙中游曳的观赏鱼融为一体。穿著银色旗袍的女侍者们以具有职业标准的高雅步伐,灵巧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按照宾客们的需要递上饮品和美食,并赠以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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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们和男宾正翩翩起舞,曳地的长裙拖过光洁得发亮的地板,宛如朵朵在风中飘摆的白荷。

    杯觥交错的杂音与嗡然的交谈声在椭圆型的叠拱大厅沸腾着,整个会场弥漫着极度的欢愉和热烈。

    大厅的一角,萧矢端着一杯红酒,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穿著黑色的礼服,口袋上没有手帕,而是插了一串栀子花。

    合度的礼服将他衬托得格外挺秀,洁白的栀子花则为他增添了几分生动的气质。与十年前相比,他当年的少年式的清秀已化为沉静感的英俊,行动间也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威凛之气。

    唯一没有改变的,便是那双清澈冷静的目光。

    幽幽的,如同千年寒渊中的一碧深潭。

    今天的晚宴是为了迎接俄罗斯总统布拉诺夫。瓦西里诺维奇举办的,不仅由国家主席,中共总书记解云亲自主持,留守北京的五大政治局常委也全部出席。大歌剧院内群英荟萃,富贵冲天。

    萧矢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布拉诺夫身边的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俄罗斯女郎身上。根据情报,这个名为伊万诺夫娜的金发女郎是俄罗斯超念部队“冰旅”中的精英。他不知道冰旅这个名称是怎样来的,但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非常符合传说中冰旅成员的特征——冷酷,危险,沉默。

    一个穿著白色拖地长裙的少女以异常优雅地走了过来,带着热情的微笑,主动向他打起了招呼。

    “嗨,你好,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萧矢轻轻摇了摇头。

    “是吗,可是我看你很眼熟,你是不是去过离别沙龙啊?就是张爽在北大旁边组织的那个?”

    回答是否定的。

    “那么……你是演员?”她又试探着问。

    萧矢不禁微微一笑。

    少女呆呆地望着他沉静的淡淡笑容,脸慢慢红了起来。

    “可以的话,请我喝一杯好吗?”她期待地望着萧矢。

    “只要一个人同意……”

    “谁?”

    萧矢伸出端着红酒的右手,轻轻向左前方一递。

    少女过扭头去。

    “我……”清脆的声音柔和而不失爽朗,正如同主人的笑容。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同于那些高傲的美女,她全身都散发着开朗,亲切而落落大方的气质,令人心折。

    女郎漫步到萧矢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臂弯,笑容可掬地说:“原谅我的打扰,不过只要身为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形,大概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你是他的……”少女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妻子,你可以叫我如姐,或者和我们那位大耳有福的总书记一样叫我萧夫人……”说着,女郎向外溜了一眼,目光中分明有种调皮的火焰在跳动。

    少女虽然对解云的批评听得多了,可是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中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带有讥讽性的话语。难道她不知道在这样的宴会中,国安局的安全人员们一定会全方位的监听所有人的对话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女郎冲她挤了挤眼睛:“我是解云家的保姆,谢妮小姐。”

    “你认识我?可是我才……”少女有些惊讶。

    “才刚从英国留学归来?别忘了你的父亲谢世道可是新任的总参谋长。在政治这个圈子里,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啊,看吧……将军大人来搭救你这位险遭狼吻的可怜小公主了……”女郎笑着,那双弯弯的双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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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个身穿着上将军服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过来,向萧矢和女郎分别点了点头。

    “对不起,小女失礼,打扰了二位。我这就带她离开……”他虽然神色自然,可声音中却露出一丝紧张。

    “啊,没什么,谢妮小姐正和我们聊得开心呢……”

    听女郎这样说,谢世道不由犹豫起来。

    “哦,我们还要四处转一下,就先走一步了……”察觉到气氛的尴尬,年小如善解人意地微笑道,“谢小姐,好好的孝顺你的这位严父吧……”说着,挽了萧矢的手臂走开。

    “爸,他们是谁啊?”谢妮望着远去的二人问。

    “你就不要打听了,总之,以后不许你接近他们。”谢世道神色严峻地说道。

    “怎么啦?他们犯了什么错误么?”谢妮不解地问。

    “错误?算是吧!如果不能顺时而动,那犯错误只是迟早的事,唉……”这最后的一声叹息充满了惋惜和忧虑。

    两个人悠然漫步在楼上一排高大的棕榈树后,缝隙中,隐约可见楼下那喧烈的灯光。与楼下的热烈相比,这里显得幽静而安逸,仿佛那宽大的巨型棕榈叶将他们隔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数十米高的玻璃墙壁外,夜色下北京市阑珊的灯火清晰可见。

    年小如凝望着窗外,眼神中隐隐露出一丝疲倦。

    “累吗?”萧矢望了她一眼。

    “身体上?不,可心中,是的……”年小如轻叹道。

    “我说过,你不用来的。”萧矢低头望着身下的夜景。

    “我只是想看看,a组现在在他们的心目中到底还有多大的份量。”

    “你也看到了,整个宴会上,敢和我们说话的,也只有那位不通世事的谢妮小姐了。”萧矢平静地道,“a组的两位队长主动找谢总参谋长的女儿密谈,这样的话大概很快就会传出去吧……”

    “说真的,我倒是希望他们明白a组的立场,这样至少他们还会有些顾忌……”年小如叹道,“现在中俄的局势这么紧张,能多一点缓冲总是好的。”

    “现在和俄罗斯这样僵持着,再和日本开战的代价就太大了。以方信昆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萧矢沉思着缓缓道。

    “总不会是虚张声势吧?军备预算连续第三年增长超过百分之八十,沈阳,福建两大军区百万大军云集,海空军调动频繁,飞弹特纵行动诡秘。怎么看也不象在摆样子。何况现在不仅仅是军方,连民间求战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听说北京各所高校间正在搞串联,准备以绝食进谏的方式逼政府出兵。如今是举国喧腾,连北京定国门卖油条的大嫂也眉飞色舞地念叨着是否该打仗了……”年小如略带解嘲地说。

    “叶公好龙罢了。”萧矢平静的语气中隐隐地有一丝轻蔑,“现代战争,一发造价五百美元的质子弹就可以夺取上万人的生命,士兵的死亡比高达百分之七十。上次中日战争中中国还算是战胜方,在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可仍然牺牲了近十万将士。不想上战场的人,就没资格要求战争。”

    “可惜不是人人都象你这么想……”年小如哼了一声,向后缩在了萧矢的怀里,“队长当年的确没有白白牺牲,这十年奇迹般的高速发展已经让我们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强国。只是他忘了,自古以来富国和强兵就是双位一体的,和日本的明治维新一样,一个一意要变得强大的国家最终无可避免地要走上对外扩张之路。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当初我们全力以赴的战斗,就是为了永远避免这片土地再次遭受战火的蹂躏,可是现在……”

    “说到日本,你对亚太地区的情况比我了解,他们近来的反应如何?”萧矢显然不想就这个方面谈得太多,岔开了话题。

    “完全没有反应,不过这样才更让我担心。水泽岩平绝对是个枭雄,作为紧急继任的临时首相,他能以百分之九十的高支持率当选,又将一团糟的日本内阁在短短时间内整合成如此高效精干的机构,又怎会坐视中国如此强势而无动于衷?更何况……”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怎么?”萧矢搂着妻子丰盈的娇躯低声问。

    “我担心印度。这一届的人民党候选人巴布是绝对的鹰派,一旦他当选。那……”年小如没有说下去。

    “的确,印度,日本虎视耽耽,不可不防。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内部……”萧矢若有所思地透过棕榈树的缝隙,向楼下的大厅望去。

    年小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辉煌的灯光下,以解云为首的十几名政治局委员正和布拉诺夫交谈着,虽然双方都是面带笑容,可她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绝不可能如何的友善。

    实际上,自从三年前中国政府试图用金钱方式赎回一八六零年签署的《北京条约》以及一八六四年签署的《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中被俄罗斯吞并的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后,两国的关系一直就没有好转过。虽然俄罗斯政府内部也有少数人对中国提出的优裕条件感到动心,可绝大多数俄罗斯人还是对中国这种以金钱换土地的方式感到愤怒的,从那时起,两国边境上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就始终没有断过。这次布拉诺夫的来访,可以说是北京和莫斯科方面为了缓和当前紧张的局势而做出的一次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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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小如知道,想把两百多年前土地要回来是不可能的,更没有必要为了陈年旧帐和俄罗斯这样的超级大国开战。而解云的本意似乎也不在于此,在政治分析家看来,他这次的目标很可能是要求俄罗斯做出当中国进军蒙古时不会出兵的承诺。但是,真的是这样么?年小如深深地疑惑着。

    “你怎么看解云?”年小如问。虽然他们现在的对话都已经用念波与周围隔断,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

    “他的确很了不起。中国这些年来发展得这么快,他功不可没。只不过,他也有放不下的东西。当年四十一大时,我就发现了,对班队长在国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他很不甘心。”萧矢淡淡地说,“他的心里,还在期待着更大的荣誉……”

    “是吗,原来他想亲手搭建自己的神坛么?真是伟大的理想啊。”虽然是盈盈地笑着,年小如的语气中已经带有明显的嘲意。

    “不会那么容易,我会在适当的时机调整建材的价格的。”萧矢幽默地道。

    “那我们也要小心呢,作为妨碍国家建设的j商夫妻……”年小如眯起了双眼,明亮黑润的眼睛这一瞬间如同遇到了对手的猫一样,充满了狡猾的笑意。

    经过这十年来风风雨雨的磨练,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鲁莽而毫无心机的少女了。如今的a组,有一半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由她这个副组长来操持着。

    “嗯,那个当然。不过凭他目前的力量,想有什么大举动,恐怕还有困难。”

    年小如明白,萧矢的话倒不是出于狂妄,而是这些年来的政体改革已经大大限制了总书记在各部门武装力量上的权力,解云目前能够直接指挥得动的,不过是常驻于中南海的卫戍部队而已。要对外宣战的话,至少要经过政治局和军委都同意了才行。

    “你可别忘了,一旦进入紧急状态,他就有这样的力量了。而政治家,是最善于创造机会的。”年小如感慨地说,“其实看他重用葛鸿宇和方信昆就应该明白,他这个人对于权力并不眷恋,只是对于身后之名却未免看得太重了些。”

    目前的葛鸿宇已经是国务院总理,政治局常委,在他的管理下,中国经济每年都以令人眩目的速度不断增长。而有东方将星之誉的方信昆则以三十七岁的年龄成为新一任的国防部长,共和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将。

    这一点萧矢也深有体会。解云在用人上眼光的确无可挑剔,器量也大,能把一向和自己政见不同的两个人分别提拔成经济和军事上的一把手。如今,这两个人已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了。他们的决策,已经在左右着这个国家的命运。

    萧矢目不转睛地望着解云和他左侧的葛鸿宇。

    另一个默默跟在解云身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起头来,向两人微微一笑。

    萧矢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算打过了招呼。

    “施唯,解云的第三只手……”年小如轻声说道。

    “直到现在,我还是看不透这个人……”萧矢凝视手中的酒杯,酒杯轻轻晃动着,深红色的液体边缘在灯光照射下重叠出美妙的虹线。

    如果说提拔政绩卓著的葛鸿宇和方信昆还不奇怪的话,那么对名不见经传的施唯的任命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看了只是信息产业部一名副局长的施唯递交的一份报告后,解云御笔亲点将他提拔到了中央书记处。三年之后,国安部和总参二部和总政联络部合并为国防情报部,施唯被被任命为第一届部长。这些年国防情报部威风八面,屡立战功。在二一零八年的中印危机和二一零九年的韩国反恐活动中都大展身手,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事件。在情报界中造就了一个又一个传说,成为超越英国军情局和美国中情局的世界头号情报机构,他可说居功至伟。

    年小如突然抿嘴一笑:“听人说他们三个人的长处都在一个‘一’字上。说葛鸿宇的理财能力是‘一文在手,江山我有’;方信昆的战略思想则是‘一枪不放,也打胜仗’;还有就是施唯了……”

    “一发破的,无懈可击。”萧矢接口道,瞳孔微微地收缩,“我倒是真想试试他这个所谓的‘无懈可击’……”

    “这个人的城府太深了,我不喜欢他。不过说到不动声色,小妖,这一点上你倒是和他很象……当初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被你给镇住了呢!”说着,年小如反过身来,仰起头盈盈笑望着他。

    望着妻子秀丽的双眸,萧矢心中升起了一片柔情。双手一紧,轻轻吻了下去。

    嘭——!背后的夜空中,绽开了绚丽的礼花,将两个人映衬成一双动人的剪影。

    青色的石凳上,互相依偎的两个人静静地望着一团又一团七彩缤纷的流火在眼前闪烁。

    “小如,我们要个孩子吧……”萧矢轻轻触摸着年小如的柔软的耳垂,他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亲昵动作。

    一团礼花炸开,那一瞬间,即使那眩目的亮色也无法掩盖年小如双眼中动人的欣喜,可那欣喜转瞬间便随着礼花的消散而变得黯然了。

    一阵沉默后,她终于轻轻摇了摇头:“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老实说,小妖,我最近总有不好的预感。”

    萧矢默然。超念者的第六感觉本就远胜于常人,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刚才那句话的目的,便是想让爱妻借怀孕来避过这次危机。

    “又要开始战斗了啊……”萧矢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在他还是一个少年时,终日渴望的便是激烈的战斗和不断地变得更强。如今的他,已经是超念界顶尖的高手了。可他却开始对那种充满了危机和诡计的战斗生涯感到无比的厌倦,心中深深地向往着波澜不惊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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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成长往往也是一个改变的过程。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刚烈而容易激动的少年了。

    直到坐上了队长这个位置,他才深深的了解到当年为了保持他们心中那一份纯真,班鸣卓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情报界是最黑暗的世界,身处这个世界的人们终日在血腥,欺骗和背叛中生活着。而班鸣卓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本该由他们承受的一切黑暗。

    而现在,这个工作则由他来继承了。他并没有信心可以比班鸣卓做得更好。但是幸运的是,和当时的班鸣卓不同,他不是孤独的。

    “是啊,不过只能由你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