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坏书生半开玩笑说得轻松,但连我都能听出其中透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寂寥落寞,这种漫不经心的洒脱口吻,看透生死的淡然语气,无不清晰表明这真的是一群上一刻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哪家馆子菜好吃哪家酒吧妞正点,下一刻就能端着机枪扛着炸药朝火炮阵地发起冲锋的喋血亡命徒。
不管他们是为了佣金,为了交情还是为了所谓的职业道德,遇到这种无解的局面没想着抛下我这个还欠着他们卖命钱的金主自保撤退我就足感盛情,事实上坏书生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我都感动得打算卖了爹妈给我准备的婚房来填补雇佣这伙佣兵拉下的烂账……
但幸好,短暂的感动澎湃热血上脑之后,我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虽说有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替你拼命听上去挺带感挺励志的,但说实话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希望有人为我去死啊!不但不希望把坏书生他们搭进去,连对面的小混混死上一个俩的我我恐怕都头疼,咱一不是背景深厚家世渊源的豪门贵子,二不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天煞孤星,不说摊上人命官司最终能不能靠政府关系(刘科长)和背后势力(陈三山)消弭无形,一个小片警把我列为嫌疑人去我家做背景调查咱就要糟,以我家老爷子的脾气,得知儿子给老吴家抹黑,肯定是先把我腿打断才轮到执法机关对我严肃处理……
“先别冲动!”想通其中关节的我赶紧阻止:“要拦住这些人用不着放火!”
“那怎么办?”坏书生一挑眉毛。
我不答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我刚才战斗的地方。
那里,还横七竖八躺着一地的人,正是被谢尔东神经抽风一巴掌呼扇倒的混子们,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在被控制之后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即使之前被我们下重手放倒的经过这短暂的缓冲也能陆续手脚僵硬的爬起来,连被黑狗拽地里的那几个也跟虫子一样挣扎着像外拱,唯独被谢尔东打倒的这些人,除了手脚间或一抽表明他们还活着之外,一个个都老老实实躺在地上,这是不是说明,谢尔东的攻击手段对这些活傀儡更管用一些?
韩雅墨跟坏书生打仗的经验都比我丰富,打量一眼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用电对付他们?”
“可不是嘛!”我抠出耳朵里对讲机的残骸说道。
韩雅墨点头:“有道理,他们植入后颈的芯片不管再怎么精密,说到底也是一种电子设备,而只要是电子设备,在遭遇超过安全电压的电流冲击后也只有烧毁一种下场,看他们那想起起不来的样子,绝对是芯片受损了,这可能才是他们急急退回去的主要原因!刚才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安慰他:“你要是被耳朵上的通讯器炸糊半边脸,肯定也早想到了。”
“他们又上来了!”坏书生叫道。
我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山脚下混子们又去而复返,其中最打眼的是走在队伍中间的五个人,他们手里拿着3d打印的手枪,还换了一套从脚底到头顶,除脸之外完全包裹全身的紧身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