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洽,倒是与小了他一岁的安王终日形影不离。
应该是个好说话的,庄晏便吩咐白术:“照着原计划做,咱们的漕帮虽然比不得那些世代经营的商旅,但就贵在一个新上,与各家官府势力都没有牵扯,请的镖师也是长江两岸都叫得其名号的,再说只要我们出得起银子,还怕争不上吗?”
只要庄晏肯砸钱去做,还没有做不成的生意。
白术抽了抽嘴角,嗯,姑娘财大气粗,他已经习惯了。
“高琮那边,既然办了事,少不了他的好处。你让刘域问问他,愿不愿意入股到通宝号在济南的银楼?”济南就是高琮的老家,庄晏向来不亏待人,也希望借此一事,能把他牢牢绑在端王的船上,毕竟能在户部找出一个为端王说话的人太少了。除了崔远道这个老狐狸,户部几乎都要改性魏了。
白术点头称是,又迟疑了半晌,看了看庄晏,拿不准是否要说这个消息。
庄晏觉得奇怪,“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尽管庄晏从未主动提起要他收集这方面的消息,他们之间也几乎素无交集,但是白术毕竟和庄晏相处了九年,多少也能猜出她的心思,便道:“裴将军…半个月前就已经失去联系了。”
庄晏默默不语。
白术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怎么告诉我这个?”许久之后,庄晏才慢慢开口。
因为在西北的时候,凡是有关裴则的邸报你就会多看两眼,甚至四年前还专门跑去了凉州,就为了一万把不能动用的火铳?鬼才相信!白术这样想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庄晏,不由得汗涔涔的,思忖着合适的理由。
庄晏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出什么事了?”并不再追问白术突然提起裴则的缘由。
白术松了口气,“半个月前,裴将军带了五百精兵夜袭敌营,但冲破敌军中军大营后就无所踪,听说是往茹茹王帐去了,但后来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大军也由魏无衣把持着,听说…魏无衣并不派兵支援,言将军看不过去,五日前就又点了五百人马去找寻裴将军。”
庄晏一直低垂着头,耳边的碎发掩盖住了她的恐惧。
白术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周遭的气氛更加压抑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完:“言将军也还没有回来,魏无衣对此事并不上报朝廷,恐怕裴将军已是凶多吉少了。”
庄晏冷哼一声:“他打的好算盘,再过几日,等皇帝知道了两军交战,主将却不知所踪,只要有心人稍加添油加醋,皇帝就会认为裴则是通敌叛国的罪臣!”
想白白占得军功?没那么容易!
庄晏气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室内更加沉寂。
白术知道庄晏必定在为裴则谋算着什么,他也知道这样不妥,一方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子,一方是稍有不慎就可能落下通敌叛国名头的臣子,若是事败,庄晏会伤心难过,但也极可能被牵涉进靖远侯府仇敌的清算中;若是事成,又有什么好处呢?裴则不会知道有谁曾为了救他劳心劳力。怎么看这都是一桩不合算的买卖。他能想到,庄晏必定也想到了。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庄晏不知道白术在想什么,她犹豫了很久,才道:“明日我要去通宝号见刘域,你让他多在凉州府调些粮草。”
他就知道,事关裴则,庄晏总是要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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