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醉了。
醉得天旋地转。
他给毛吉祥敬酒的时候,毛吉祥眼睁睁看着他一仰头,然后把酒全倒在了脸上。
超级豪迈。
看得毛吉祥简直惊呆了。
这回无论秦意再怎么说自己没醉,唐御天都坚持送他回二楼房间。
“失陪。”
唐御天说完后便把酒杯放在桌上,接着从服务员手里举着的托盘上拿过一条干毛巾要给他擦。偏偏秦意毫无自觉,他眨眨眼,眼睫毛上沾着的水珠往边上晕染开。他不悦地皱眉,侧过脸躲开唐御天手里拿着的那块毛巾,小声说:“我我还要喝。”
唐总在周围好奇的打量下,勾着秦意下巴将他的脸掰回来,然后轻柔地替他擦拭,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温柔:“喝个屁,上去,自己洗把脸。”
秦意死撑了一会儿,还是被人带走了,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现在脚步有些虚浮。
他酒量有多差,唐御天见识过一次。
大概是半年前,他帮他把身份证上的名字,换成了他的本名。
秦意拿着那张身份证,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当晚锻炼的时候多跑了三圈,饭后还喝了点酒,说是庆祝自己重获新生什么的,反了几句让人听不太懂的词。
他喝醉的时候会比平时放得开些。
如果不是怕他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唐御天还真希望每天晚上都把这人灌醉,然后压在床上狠狠地欺负。
也许酒精对秦意来说是类似催情剂一样的存在吧
今晚也不例外。
唐御天抛下在场所有宾客,就为了带他上楼洗个脸。
毛吉祥本来被这个图书馆主题婚礼吓得够呛,现在回过神来,尤其看着唐御天携着秦意时霸道优雅又十分装逼的走姿,然后又打量周围张灯结彩,满目都是红色中国风的装饰。
他扯扯白余的袖子,对这个像是来参加葬礼的男人说:“如果我们结婚的话你会选在哪里?”
白余的面瘫脸上仿佛多了些别的神色,他冷冰冰地问:“你想在哪里?”
毛吉祥念头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现在更执着于另一个问题:“刚才唐御天给你敬酒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表情能不能温和点?这是婚礼,不是葬礼以后我要是不幸想不开,跟你跟你那啥你是不是也要全程这个表情?”
他还没叨叨完,就被白余干净利落地截断:“我答应你了。”
“啥?”
“你不是在向我求婚吗。”
“”
“求个毛的婚,我就是发散一下。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在我考上研之前,我们会维持这种非法同居的关系。”
提到这个,白余表情就变得更冷淡,他放下酒杯:“按照你的智商,我觉得我可能等不到这一天了。”
上一次毛吉祥考研失败后,系统就把事情的经过跟他全部坦白了。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差不多两三天,再出来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他还有几分得意:多亏了有我我拯救了全人类!
不然这场病毒一旦爆发,说不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比如说,牺牲了多少医护人员,满城风雨。
死亡可以释怀,但是在毛吉祥心里,有一件事情他永远都无法释怀。
嗯。
那就是考研。
所以他和白余拉了个勾勾,豪情壮志地说:白哥,我什么时候考上研,我们就什么时候领证!
白余为此还特意找唐御天谈过心,两个男人煲电话粥像谈生意一样,怼来怼去的,最后还是唐御天说;“想让他过还不容易?”
“可我不想瞒着他做这种事。”
然而,当初嘴里信誓旦旦说着不想瞒着毛吉祥做这种事的白余,现在在别人的婚礼上,极其认真地考虑起来,给考官塞多少钱合适。
二楼。
唐御天把秦意扶到洗漱池边上,还替他把水龙头打开后,就走到阳台上给洪宝打电话,让他维持好楼下的秩序。他和秦意这边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下去,得喂他喝点什么醒酒汤,不然保不准能干出当众脱衣服之类的事情来。
谁知道他电话没打几分钟,再回到浴室的时候,那个本该乖乖擦脸的人此时正站在淋浴下面,水流顺着他头顶往下,把他全身上下都打湿了。
二楼这个套房,是唐御天特意定来当化妆间用的,浴室构造也很简单,几面透明玻璃围出了一个淋浴的空间。
这傻逼不知怎么的就跑了进去。
秦意脱了外套,现在身上就穿着一件内搭白衬衫,还被水淋透了。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淌水,唐御天透过玻璃门,将他衣衫下欲遮欲掩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
脖子往下,是清瘦的锁骨,纤细的腰线。
由于坚持锻炼,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