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现在的世子。
沐子轩一闪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别让我说第二遍,我的信在哪儿?那是我的信,你敢不交出来,我自有百种法子收拾你。‘怪医’的名头可不是空的,我不仅救人,逼急了也会杀人。父亲连我这个嫡长子都可以放弃,对于你个丫头生的,你指望他能多看重。”
他在沐二这个年纪时,早就中状元了。
可沐二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就是这么个东西,还花了心力把他送入皇城书院。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李氏使的诡计。
李氏声声说爱他父亲,还不是为她所出的儿子谋划,生怕两个同龄的庶子抢了她儿子的光芒。
咸忠候府早就名存实亡,沐氏族里已经好久没有出一个正经科考入仕的子弟。
就算是李氏所出的二公子,考到举人上头就再也不能寸进,也只能谋个闲职。
沐家第四个皇后的预言,因为十几年前神秘人的连番行刺,沐家嫡系一个姑娘都没有,就算后来有了两个姑娘,全都是庶出。而本朝更没有两后时代,预言不攻自破,成为一个失败的预言。
预言的失败,意味着国运受影响,也意味着沐氏家运自此走下坡路。
沐子轩捏住沐二的脖子,眸光里杀意直露,眼睛却瞪却着沐四。
沐四颤了一下,“快去我屋里把大公子的信取来,快!快……”
书僮双腿一颤,拔腿往回跑。
大姨娘听说沐子轩来了。
她是专来皇城服侍沐二寒窗苦读的,就连沐二的妻子也一并住在皇城沐府,服侍沐二读书,就盼沐二、沐四能够出息。
大姨娘一过来,就见沐子轩捏着沐二的脖子。
沐二的脸憋得通红。
她一声惊叫。
沐子轩冷声道:“大姨娘,这么多年了,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我娘是怎么死的,瞒得了所有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你不过是我娘身边的陪嫁小丫头,我娘是不在了,可你的卖身契还捏在我手里,别说是卖你,就是杀你,我沐子轩照样可以做到,就算是杀你也不过是杀了一个奴婢。况他敢私截我的信件,这件事,就是拿到外头去说,也是他有违品行。身为秀才,却不晓我朝律法,这样的人入仕,岂不要贪赃枉法……”
大姨娘颤了一下身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找到自己的卖身契,原来捏在沐子轩手里。
沐子轩笑得阴狠。
沐四这会子毕恭毕敬地捧着两封信:“大哥,你今儿不来,过几日得暇,我也是要把信给你送过去的。”
沐子轩一把夺过自己的信,见上面的红蜡未动,又检查了一番,知没人瞧过,悬着的心方又放下来。
大姨娘唤了书僮去取沐二收到的信。
沐子轩突地松手,沐二软坐在地上。
沐子轩冷声道:“爷就算被赶出来,那也是‘怪医’,我娘的嫁妆可是被祖父一文不少都交给我了。大姨娘,我的竹篁居还差一个烧饭的婆子,若哪日我高兴了,就让你过去做烧饭婆子?”
沐二轻呼一声:“沐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