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家妻兄家的姑娘如何?”
沈二爹道:“我六舅兄上回离开,特意叮嘱,说我们家阿杉的亲事他留心着,待他回了德州,让岳母给相看,还说别让我们先给订了。你说他一片热心,我们要订了,万一他嫁女来大榆县,发现阿杉另订人家,这不是打他脸面。我们可不干这事,别说我娘子,就是我也不成,没的伤了亲戚脸面。”
沈二爹很委婉地拒了钱老爷。
沐子轩经不得沈莉莉求情,给哑婶诊过脉,“确实是中毒伤了嗓子说不出话,时间有些长了,若是早些,药物再配上针灸,定能痊愈。”
“现在呢?”
“就算治好了,会说话,但声音也是沙哑的。”
能说话,总好过做哑巴。
沈莉莉道:“给她治吧,我猜他家是窦氏派刘家的下人,许是知道刘家什么隐秘,否则不会毒杀了刘春儿爹,又不会将她给毒哑了。”
沐子轩出手,哑婶也开始吃药,最初两次是沐子轩给下针扎穴,后来沈莉莉就学会了,由她给哑婶扎穴,沐子轩只隔一日给她诊脉。
冬月初六这日,天刚亮,门上就有人叫门。
刘冬子跑到主院门外,猜到主子们睡觉,就去找厨房里做饭的哑婶:“娘,大爷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下人回来,啧啧,里头有个好水灵的丫头,又有个婆子,是一家五口的下人。”
哑婶一听,脱口道:“你看着火,我去给太太禀报。”
刘冬子愣在那儿,大半晌才回过神:“我娘能说话了?姑爷真把我娘的哑病给治好了。”
哑婶立在花厅通往东屋的布帘门外,沙哑着嗓门道:“禀太太,大爷回来了,带有一家下人。”
梁氏正在整衣,挑起布帘,见是哑婶,喜道:“你的病还真好了,能说话了。”
虽然声音沙哑,可也能听得清楚,这是好事。
沈二爹整着衣袍,出了主院。
大门外,来了两辆马车,沈柏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茧绸袍子,身后立着几个仆妇下人打扮的人,揖手唤了声“二爹”。
沈二爹四下搜寻了一番:“六舅兄呢?”
“六舅和黛儿表妹住在县城的沈宅,六舅说让黛儿表妹从县城出阁,婚期请是德州城灵隐寺的方丈大师给相看,定在冬月二十。六舅选了冬月初九给娘补妆,因赶着吉日回来,所以回来得快……”
梁氏走到大门外,笑着:“站在外头作甚,都进来吧!把东西先搬到东院去。”
同沈柏来的一家下人,一个婆子带了他的女儿女婿、外孙儿、外孙女,清秀的姑娘有十四五岁模样,是她的大孙女,外孙儿有十二三岁模样,两个瞧着很机灵。
那婆子打量着梁氏,眼里有泪,捂着嘴道:“姑娘……”
“这是英姨……”
年轻时候叫英子,是任氏的陪嫁丫头,后来由任氏做主嫁给了梁家一个管事,二十多年前丈夫死了,她带着女儿生活。女儿又嫁了女婿生了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