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太过令人震惊,凌若珏久久地换不过神来,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墨未夕。
月矢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一般人一年发作时的痛楚都难以忍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熬过五年,未夕她竟然有十七年了么?
“那未夕岂不是在一生下来就被下了月矢?”凌若珏有些难以接受。
“嗯。”雪持只是微微颔首。
凌若珏看着床上的人目光愈加怜惜了,心中带着说不出的歉疚与自责。这么多年,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未夕当时不过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是谁这么狠心?想起月矢的出处,眸色瞬间冷厉如寒冰,“是子桑皇室?”
“未夕是胎里带毒,至于下毒之人,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与子桑云殊有关。”
然后雪持又将南琦为什么费尽心思想要墨未夕的缘由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凌若珏一直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一切谈完之后两人都是静静地待在营帐看着墨未夕,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没多久,君明希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直昏睡不醒的墨未夕,双眸之间也带了几分担忧之色,“她怎么了?”印象中的墨未夕总是一脸冷魅,何曾这般安静地躺在床上!
“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率先开口说话的是凌若珏,声音低沉而又压抑。
看了雪持一眼,沉重地嘱托道:“雪公子既然懂医术,那这段时间未夕就拜托你了,等她身体好了,你还是尽早带她离开吧!边境事多人杂,我不能用她来冒险。”说完便离开了房间,顺带着将刚来的君明希给一起带走了。
想着凌若珏的话,雪持则是无奈苦笑,如果他可以带走初寒又怎么会让她来这儿?
这世间,他最没有办法的人就是初寒。
帝都。
“音儿,现在凌王府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要好好照顾家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冷晨轩帮忙。”凌王府门前,凌若茴看着凌若音嘱咐道。
“嗯,二姐放心吧!”凌若音点点头。
“记得去看看母妃。”最后一句话,带着微微的叹息。
凌若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头,“我会的。”随即将目光转向一侧的子桑离,眯着眼睛威胁道:“四殿下,边境那么危险,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姐姐,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旁着藕色衣衫的子桑离淡淡一笑,“如果若茴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我自己。”
凌若茴神色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着子桑离,眼中还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二殿下还在城门那里等你们呢!”凌若音催促道。
凌若茴和子桑离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城门。
“二殿下呢?”子桑离并没有看见那道墨黑色的冷峻身影,不由随意问道。
“二殿下已经走了!”小士兵如实回答。
子桑离眉稍稍一皱,“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半个时辰前。”
子桑离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刻更加难看了,也就是说子桑芜根本就没有等他?!
他身为此次率兵的主帅,子桑芜一同前往居然不听他的指挥?!
“小离,我们也走吧!”一旁的凌若茴出声劝道。至于子桑芜,他离开肯定是去找墨未夕了,但是他既然前往边境,那是不是意味着墨未夕也极有可能在边境?
想到这里,凌若茴眼眸微微眯起,甚至有几分狠厉隐隐闪过。
“启程。”子桑离抬起的手微微一弯,威严地说道。
夜半无月,清风流转。
千府。
影月尘一袭雪色衣衫,身姿清绝料峭地站在窗前,就那样目光凉凉地看着千子兮。
对面的千子兮一袭泣血的红衣,面容倾城绝世之间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邪魅,削薄的唇一启,与他狭魅容颜一般的声音缓缓溢出,“你竟然回来了?!怎么,瞒她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一句话,似笑非笑,似嘲非嘲。
影月尘眸光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淡冷漠,轻轻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以千子兮的本事,就是被囚在千府相信那些事情他也知道地一清二楚。
“呵呵……”千子兮很好心情地笑了笑,仰着头如一个孩子般地看着影月尘,“可是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表情。”
“那现在呢!你满意了么?”影月尘依旧没有多少表情变化,一双眸子清凉如水,映不出情绪。
扬唇清魅一笑,明媚的笑容驱散了周身的冷肆残魅的气息,“还不错,毕竟你和阿墨难得有这样的光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微微曲开,不清不淡地摩挲着自己的下颚,“你应该希望自己派去边境的人还来得及,不然,纵然你的初衷是为了阿墨,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影月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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