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静摇头叹道,“这泥娃杀了自己的母亲,确实罪大恶极,可并未对村民干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为什么这些毫不相干村民非要置他于死地呢?难道是红杏婶子平时人缘好,大家都舍不得她这样惨死,还是根本就不为红杏婶子,而有其它……”
“绝对不是舍不得,”不待乔晓静将话说完,乔双喜插言道,“依我看,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红杏婶子,更谈不上正义,而是借机满足自己的……怎么说呢,反正是私心。”
“不错,”乔晓静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正因为他们是为了私欲才这么做的,那就是草菅人命,我才想救泥娃,不想看到他被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害死。”
“说的轻巧,”乔双喜皱着眉头说道,“就凭你我之力,怎么可能从这些人手中救下泥娃?再说了,村里人对你我颇有成见,到时候恐怕我们还没挨上泥娃,就已经被他们结果了小命。”
“那怎么办啊?”乔晓静承认乔双喜顾虑是有道理的,无计可施,深深叹了口气,随又说道,“真的想办法,一旦到了祠堂,那泥娃定然会受尽万般痛苦,而后一命呜呼。”
“这我也知道,”乔双喜紧紧咬着嘴唇,无奈地说道,“咱们在这儿都救不了泥娃,到了打着祖宗先人的旗号打死人不偿命的祠堂,就更别奢望能救出他了。可我这脑袋一到关键时候就成了榆木疙瘩,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这,这,这可要急死人了!”
“牌子写好了,牌子写好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远远喊叫而来。
“牌子写好了,那现在就可以押着游行了……”人群又一次嗡嗡起来。
“坏了,”乔晓静叹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去公示,看来这次真的没法子了。”
“这么大点破村子,”乔双喜说道,“眨眼工夫就转完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进入那个不知迫害了多少人的祠堂,唉,真是不敢再往下想……”
“你暂时在这儿呆着,看他们还想干什么,我得……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这样了。”乔晓静沉思了片刻,语无伦次地说了两句,低头离开了泥娃家院子。
乔晓静刚进入村子,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吵杂的声音,她回头看去,那胸前挂着一张大牌子的泥娃被人押着走上了大道,他的身后便是阵容庞大的村民。
不敢迟疑,乔晓静扭头便朝祠堂而来。
“我得进去。”乔晓静面对看守祠堂的乔老汉,冷静地说道,“乔族长和村民马上就要到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呆在祠堂外面。”
“太好了,”那乔老汉爽快地打开了锁,并推开了大门,笑着说道,“你能回来,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还正愁着如何向族人交待呢!现在好了,我没有必要再找借口了。”
“我不想连累你,”乔晓静淡淡地说道,“也不想制造麻烦,你就呆在大门外吧。再说,族长他们马上就要到了,迎迎他们吧,我得马上就进去。”
那乔老汉想都没有多想便接受了乔晓静的安排,看着乔晓静独自一人进入祠堂,随后便关上了大门。
乔晓静蹑手蹑脚回到祠堂大门跟前,她借助两扇门之间空隙向外面看着,目光所及之处并未看到那乔老汉的身影,也没看到祠堂外有别人,这才放心地来到了祖宗牌位前。
“诸位祖宗在上,”乔晓静跪在了地上,虔诚地说道,“晚辈也是为了救人性命,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诸位祖宗若是在天有灵,请务必原谅我啊!”而后她连磕三个响头。
为了确保计划顺利实施,乔晓静又透过门缝探视了一翻,没有发现乔老汉盯着屋内,也没有看到有别人在祠堂外面,她这才端起香案上油灯,点着了铺在香案上的绸布、柱子上悬挂的幡子、绑在祖宗排位上的红布,以及其他能够快速引燃的物品。
整个祠堂从柱子到牌位都是木质东西,而且经年累月,早已经干燥到了极点,遇火瞬间就着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无数条火蛇正沿着祖宗牌位向屋顶趴着……
“着火了,着火了……”看到火势越来越大,即便有人救火,这祠堂也难保,乔晓静这才猛砸大门,并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啊~”那乔老汉打开大门,面对眼前火海,瞬间惊呆了,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嘴大张着却迟迟未听到说话声。
乔晓静那顾得了别的,烧毁乔氏祠堂,其罪非小,若是众族人一起发狠,绝对会将她也碎尸万段。她跑出祠堂,惊慌失措,突然想到了不远处有口小时候玩过的废弃地窖……